衙将官离京,不光要大将军肯,还需要上报到吴越的案头。
所以裴子晋是实打实的出京公干,否则一个返乡探亲的名头,他只能被圈在河东一地,不可能晃荡到并州来。
不管是裴子晋钻营,还是卢自珍主动为之,这个人情吴越必须认。
裴子晋见冯睿达的方向是往里走,说道:“来找冯郎中?”
冯睿达笑道:“是呀,兄弟许久不见。
你呢?”
眼睛落在裴子晋抱在怀里的酒坛子。
裴子晋:“认识认识并州本地的同袍,结个香火情。”
指了指酒坛,“正宗的地瓜烧,到时给你送一坛去。”
冯睿达笑道:“多谢子晋兄盛情,我就想着这一口。”
手往后一指,“他们都在城东那一片喝酒烤肉,草原上的小肥羊,滋滋冒油。”
“梁五他们也在那儿。”
裴子晋眼睛亮,“我得去尝尝。”
冯睿达劝道:“那可得快点,去晚了那帮畜生全造没了。”
裴子晋脚下生风,“那不打扰你们兄弟团聚,先行一步。”
冯睿达挥手送别道:“去吧!”
望着裴子晋远去的背影,冯睿达收起脸上客套的笑容,一脸严肃地走向冯睿晋的房间。
不像探亲,反倒像寻仇。
冯睿达推开门,见冯睿晋依旧坐在老位置上,只旁边多了笔墨,显然在梳理其中的脉络。
冯睿晋冷言道:“我现在没心情揍你!”
冯睿达见走廊处有行人往来,说道:“我们兄弟不是要秉烛夜谈么?”
冯睿晋排除冯睿达脑子进水的可能,大慈悲道:“别在外头冻着了,进来吧!”
冯睿达一进屋就转身将门合上,三步并两步走到冯睿晋身边,低声道:
“打从延州回来,王爷露过一面后。
我已经三天没见他了。”
如果换做其他消极怠工的上司,一个月不见都不会觉得异常,偏偏吴岭是格外敬业之人。
冯睿晋问道:“只有你没见吗?”
冯睿达:“大将军,还有其他两卫的将军面见过。”
“上次王爷说,并州千头万绪需得重新思量,他分神不得,诸事交由大将军处置。”
所以现在范成达不仅节制南衙三卫,还有半个并州大营。
若加上麾下百姓,几十万人轻轻松松。
冯睿晋心中思量,吴岭的理由说的过去,但又有些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