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内,吕元正和宁岩捧着两张大纸琢磨。
见两人入内,吕元正招呼道:“来啦,看看。”
武俊江:“什么东西?”
吕元正:“殷相公的奏折。”
刚从宫里抄出来。
留守大营的几位将官,文化水平基本过关。
武俊江先问结论,“怎样?”
吕元正:“文人曲笔而已。”
初看没有任何问题,赞一句文采斐然。
若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翻出不少问题,只是现在没有左厢军的详细数据,无法一一比对。
写文章他们是外行,但读、写战报,他们是专业的。
一场战事的弯弯绕绕,只要战报是真实呈现的,都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一丝猫腻。
宁岩:“斩俘虏没有实数。”
亲临一线的将领,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千余、百余,谁知道余多少。
这不是急行军的遭遇战,他们在陈仓城中有的是时间慢慢清点。
若一座城中有数千弥勒教徒,至于被左厢军从一座匪寨里翻出来?长安早知道风声了。
范成明信中言明,烧掉大半条街,吞噬百余人的性命的大火,只被轻轻带过。
单看奏折,只以为是意外起火,随即被扑灭。
吕元正:“若照殷相公的分法,左厢军的功劳至少被抹掉一半。”
计量军功他更专业,不止要计算战场的斩俘虏,还要考虑对战局的影响。
只这一半军功,足够南衙向殷博瀚难了。
宁岩:“段二的战报何时能到长安?”
吕元正:“等三两日。”
武俊江吐口气,“那就看看这几日,长安的风向还能怎么变!”
关中一隅一场只有一两千人的民乱,对长安百姓而言,激不起多大的水花,弥勒教变成一个名词,几千人只是一个量词,他们更熟悉通过诗文认识的殷博瀚。
长于文才的印象进阶为文武全才,结合殷博瀚的年纪,说一句大器晚成都行。
不说街知巷闻,至少消息灵通的文人都听到风声,普通百姓知道殷博瀚是谁?
白秀然放下门帘,隔绝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大堂,来到祝明月的专属办公室,问道:“能行吗?”
春风得意楼第一次执行赚钱以外的任务。
祝明月淡定道:“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几人招架得住。”
白秀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