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丢命好。
林婉婉所说的内情家信上一句话没提,张法音用手绢擦拭眼泪,轻声道:“他不该托生到我的肚子里。”
但凡有个好些的家世,千辛万苦科举考来的官职能被人顶了?
林婉婉当然可以拿一通岁月静好的话糊弄杜家母子三人,但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真相。
作为官眷,一无所知反倒是坏处。
白湛拿出白隽的便宜话安慰人,“伯母,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于卒伍。
长林高才,经一番历练更上一层楼。
地方比长安清净多了。”
尤其吴越和两卫把能杀的刺头都杀了,清净到都快没人了。
张法音迟疑道:“那我的病……”
还装不装?如果重病能换杜乔回来,真的又如何。
林婉婉:“伯母你呀保重身体,日后不管是去任地团聚,还是长林返京,都有的是指望。”
不管有没有用,先把饼画了再说。
张法音默默叹息一声,早知团聚的日子这么短,母子三个不如留在老家,反倒省了让杜乔挂念。
林婉婉:“刚去人生不地不熟,两卫担心他们迷路,专门派人保护领路,便是履任也会派军士护送。”
张法音情知重兵保护之下,杜乔安全不是大事,但侧面反映出当地局势并不太平。
几人只差赌咒誓保证杜乔在外头人身安全不成问题。
至于前途,谁都不敢打包票。
临离开前孙无咎郑重交待小兄妹俩,“长林的事出了这个门谁都别提,外人问起只说出了外差情况不清楚。”
杜谦拱手道:“小子明白,”
向几人作揖道:“多谢林娘子、三位兄长为吾兄奔波。”
白湛爽利道:“我们和长林是朋友,说什么谢不谢的。”
声音转而低沉下来,“阿谦,往后家里只你一个男丁,担起责任来。”
杜谦郑重其事道:“我明白!”
柳恪:“读书有不解之处,尽管来问我。”
杜谦:“是。”
林婉婉与柳恪各回各家,白湛孙无咎骑马并行。
孙无咎:“行营的折子早该送到长安。”
哪怕高良平补充了替马,也跑不过河间王府的信使。
白湛估摸时间,“昨日今日朝中一切如常。”
从吴岭的动作来看,绝非一无所知。
过了两三日,吴越从文城行营来的奏折终于姗姗送到长安。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