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艾露莎沉默片刻，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你更不该逃避。正因为不是英雄，才更该站出来。林小凡，这个公会需要的不是一个完美的领袖，而是一个愿意为同伴挡刀的人。而你，就是那个人。”
林小凡苦笑：“可我不想当那个挡刀的。我想偷懒，想喝酒，想躺在天台上看星星，想和米拉小姐多要点免费的柠檬水……我不想扛责任，不想听那些官腔，不想每天开会、签文件、处理纠纷……我只想当个普通会员，混吃等死。”
“可你早就不是普通人了。”门口又响起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
马卡洛夫拄着拐杖走进来，胡子湿漉漉的，显然是冒雨赶来的。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林小凡，眼神复杂。
“你以为当会长是什么？是坐在高台上的神？不，是背负所有人的期待与失望，是在灾难来临时第一个冲出去的人。你昨晚做的事，不是因为你是会长候选人，而是因为你本就是会长该有的样子。”
林小凡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
“我知道你怕。”马卡洛夫缓缓坐下，声音柔和了些，“怕辜负，怕失败，怕有一天撑不住。可正因为你怕，才说明你适合。一个不怕的人，永远不会珍惜这份责任。”
病房陷入沉默，只有雨声和点滴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
良久，林小凡轻声问：“就不能换个别人吗？格雷挺靠谱的，纳兹虽然莽但有热血，就连阿尔扎克和碧丝卡夫妻档都比我合适……”
“但他们没有你的心音。”马卡洛夫打断他，“你能听见别人的心跳，能感知他们的恐惧与希望。这才是‘心音同调’真正的意义。你以为那只是战斗天赋？不，那是共情的能力。一个公会，最需要的不是最强的魔导士，而是最懂同伴的人。”
林小凡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面孔??纳兹抱着他大喊“你可不能死啊混蛋”，露西哭着撕掉原本写好的遗书草稿，哈比叼着药瓶飞了十几公里，温蒂跪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魔力为他续命，就连一向冷漠的杰拉尔，都在密室崩塌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觉得鼻子发酸。
“我……我真的可以吗？”他喃喃道。
“你不可以。”马卡洛夫笑了，“但你必须行。”
林小凡愣住，随即也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老头子，你这话说得真不给人活路。”
“所以我才退休。”马卡洛夫拍拍他肩膀，“而且，我也不是让你现在就接任。等你康复，我会安排过渡期。你可以先担任‘特别行动顾问’，参与决策但不担全责。等你觉得准备好了，再正式交接。”
林小凡眨眨眼：“这算不算缓兵之计？”
“算。”马卡洛夫坦然承认，“但也是真心。我不强迫你，但希望你给自己一个机会。”
艾露莎也笑了：“而且，如果你不当会长，我就每天早上六点准时来敲你家门，监督你晨练。”
“你这是威胁！”林小凡惊坐起来，忘了手上的针头，结果又是一阵剧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