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一听袈裟不见了,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住那小沙弥的衣襟:“什么?!
不见了?定是你们这些贼秃趁乱藏起来了!
快交出来!
不然休怪俺老孙的金箍棒不长眼睛!”
小沙弥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
敖烈上前一步,开口道:“大圣息怒,昨夜火起混乱,那金池长老见多年基业毁于一旦,心生绝望,确曾欲撞墙自尽,被我拦下打晕了,此刻应还在昏迷之中,将他带来一问便知。”
孙悟空松开小沙弥,疑惑地看向敖烈:“咦?小白龙,你怎知他要自尽?”
敖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唐婉。
唐婉叹了口气,轻声道:“是我让敖烈太子暗中留意金池长老的,我见他贪念极重,又极好面子,此番弄巧成拙,恐怕会无颜面对,走上绝路,只是没想到……”
她看向那片废墟,“袈裟还是没看住。”
唐婉顿了顿,分析道:“能在如此混乱的火场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袈裟,绝非普通凡人所能为。”
“金池长老在此地修行多年,可曾结识什么……有神通的朋友?”
她明知故问的看向被搀扶过来,面如死灰的金池长老。
金池长老此刻已是万念俱灰,闻言羞愧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道:“圣僧明鉴……老衲……老衲确有一方外之交,乃是黑风山黑风洞的黑熊精。”
“他自称黑大王,虽为妖身,却颇喜佛法,常与老衲谈经论道……”
“昨夜那般景象,定是他见宝起意,趁火打劫偷走了袈裟……罪过,罪过啊!”
说着又老泪纵横。
孙悟空一听,撸起袖子就要走:“好个偷袈裟的黑熊精!
俺老孙这就去掀了他的洞府,扒了他的熊皮!”
“且慢!”
唐婉连忙叫住他,“那黑熊精既然喜好佛法,又盗走了锦襕袈裟这等佛门至宝,必定心痒难耐。”
“我猜他不久便会借机举办个什么‘佛衣会’之类的赏宝大会,向周遭的妖朋怪友炫耀一番,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孙悟空停下脚步,好奇道:“哦?如何将计就计?”
唐婉微微一笑:“你可变化成金池长老的模样,假装前去道贺参加那佛衣会,近距离看到袈裟后,再见机行事,或偷或抢,总比直接打上门去,让他有所防备要好得多吧?”
孙悟空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妙啊!
此计甚妙!
还是小……师父你脑子好使!
就这么办!”
他当即摇身一变,果然变得与金池长老一般无二,连那颓丧的神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变完后,他对着敖烈叮嘱道:“小白龙,俺老孙去去就回!
你看好……看好师父!
若有半点闪失,俺老孙唯你是问!”
他又瞪向那些幸存和尚,“还有你们!
好生招待俺师父!
若有怠慢,哼!”
孙悟空晃了晃拳头,威胁意味十足。
众和尚吓得连连称是。
交代完毕,变作金池长老的孙悟空便整理了一下衣袍,拄着根拐棍,颤巍巍地朝着黑风山的方向去了。
只是那步伐看似蹒跚,度却快得惊人,眨眼就消失在山路尽头。
敖烈看着孙悟空离去的身影,又看看镇定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唐婉,心中那份怪异感更浓了。
这女妖,似乎总能预料到事情的展?
两日后,孙悟空驾着筋斗云回来了,脸上却是满是不忿。
他将完好无损的锦襕袈裟往唐婉怀里一塞,便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抓耳挠腮。
“气死俺老孙了!
袈裟是拿回来了!
可那黑熊精,眼看就要被俺老孙一棒子敲死了,观音菩萨却突然跑来,说什么造化,与佛有缘,竟把那黑厮给收去做什么守山大神了!
真是……真是便宜那偷袈裟的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