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什么子选秀了,干脆亲上作亲多好,以后有贾家这座靠山,娘亲你也能心安些。”
薛宝钗登时闹了大红脸,羞恼道:“大哥你真醉了,净说浑话,快离了这里吧。”
薛蟠巴眨一下眼睛,认真地道:“我没醉,才喝了两杯,怎么就醉了,噢,难道妹妹看中的是环哥儿?环哥儿也不错,虽然是庶子,但将来肯定比宝玉有出息,不过也不知环哥儿现在在通州咋样了,若碰上鞑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命说不得也交待了。”
薛宝钗纵是脾气好,此时也羞气得拿起账本掷过去,掩脸哭道:“娘亲,你看他说的是什么话!”
薛姨妈抓起鸡毛掸子便要打,薛蟠见把妹妹给惹哭了,当下也不敢造次,抱着头飞快地溜出房间去。
“我的儿,别哭了,你哥哥就是个浑人,说话不经脑子的,你就当他放屁好了。”薛姨妈好言劝了一会才把薛宝钗劝住。
这时薛蟠这货又溜回来了,在房间门外探头探脑,薛姨妈气道:“混账东西,还敢回来惹你妹妹。”
薛蟠谄着脸上前,又是打拱又是作揖道:“好妹妹,恕我这一次吧,刚才喝了些酒,回来的路上撞客了,胡言乱语,口不择言,怨不得妹妹你生气的,好妹妹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放了个屁吧。”
薛宝钗不由得破涕为笑,啐道:“你也不用作模作样,我是知你道你心里嫌弃我娘俩的,巴不得我们尽早离了你,以后就没人管着你了。”
薛蟠立即赌咒道:“我要是存了这心思,让我不得好死。”
“呸呸呸,又瞎说什么混账话。”薛姨妈恼得又举起鸡毛掸子要打人。
薛蟠连忙掌嘴道:“我又瞎说了,不劳娘亲你动手,我自己来,打你这个口不择言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放屁。”说着真啪啪地打了自己几下嘴巴。
薛姨妈不由哭笑不得,倒也下不去手了,薛宝钗只好打圆场道:“哥哥你也别在这里打诨了,存心改了就好。”
薛蟠讨好地道:“改,一定改,妹妹的项圈给我瞧瞧,也该拿去炸一炸(翻新)了。”
薛宝钗取出那金锁道:“黄澄澄的,又炸它作甚。”
薛蟠又道:“妹妹也该做些新衣裳了,要什么颜色的,只管告诉我。”
薛宝钗没好气地道:“衣柜里的衣服都还没穿遍呢,又做什么衣服,哥哥你要是有空就盘一盘账吧。”说完将一叠账本往前推了推。
薛蟠立即打了呵欠道:“喝完酒有点头晕,我去躺一会。”
“让你干正事就头晕了。”薛姨妈真个哭笑不得。
薛宝钗则问道:“对了,哥哥刚才说咱们的米行赚疯了是怎么回事?”
薛蟠立即精神一震,笑道:“鞑子不是在京城周边作恶么,通州那边的粮食运不进来,这几天城里的米面价格疯涨,几乎一天一个价,亏得咱们米行前段时间进了一批货,嘿嘿,大赚了一笔。”
薛宝钗闻言皱眉道:“那米面的价格比平时涨了多少?”
薛蟠得意洋洋地道:“五倍吧,明天只怕还得涨!”
薛宝钗摇头道:“明天降到平时的两倍吧。”
“为什么?”薛蟠奇道:“难道有钱不赚?”
薛宝钗轻道:“不是有钱不赚,是这个钱不能赚,国难财不是这么好赚的,一来招人恨,二来自己良心也过不去,三来……若引起了民乱,朝廷为了平息民愤,少不了拿这些发国难财的来开刀,到时悔之晚矣!”
薛蟠有点不以为然地道:“大家都是如此卖,又不止咱们一家,怕什么!”
“别人是别人,咱们是咱们,难不成别人抄家杀头,你也无所谓?”
薛蟠闻言倒是有点怕了,点头道:“好吧,少赚点就少赚点,反正也不缺这些,对了,我隐约听到,舅老爷(王子腾)好像没事了,还奉旨率边军驰援密云呢。”
薛姨妈大喜道:“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