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站在已成废墟、血迹未干的皇宫大殿中央,看着自家老爹消失的方向,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笑了笑。
得,又被爹抓壮丁了。
他环视四周,那些侥幸未被玄夜威压震死、此刻正瑟瑟发抖的朝臣和侍卫,以及那个倒在血泊中、生不如死的前皇帝。
李相夷脸上那抹闲适的笑容未变,眼神却瞬间变得锐利而富有威仪,那是一种久居上位、执掌权柄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场,与他平日里的张扬傲岸截然不同,却又奇异地和谐。
“来人。”他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几个胆子稍大、机灵点的内侍连滚爬爬地过来,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
“将此地清理干净。”李相夷指了指那堆龙椅碎片和半死不活的前皇帝,“此人,寻个僻静处看管起来,别让他死了。”
“是……是!”内侍们颤抖着应下。
李相夷踱步到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位置,虽然椅子没了,但位置还在。
他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众臣,语气平淡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即日起,朕,李相夷,承天命,掌社稷。”
没有繁文缛节,没有三推三让,只有一句简单直接的宣告。
强大的气势裹挟着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皇宫每一个角落,甚至隐隐传到了宫墙之外。
朝臣们面面相觑,心中骇然。
这红衣少年是谁?怎么和李沉舟如此相似?
为何有如此威势?比李沉舟更甚!
那之前的玄袍煞神与他又是何关系?
那煞神也长着一样的脸……
但此刻,在绝对的力量和血腥的震慑下,无人敢提出异议。
“传朕旨意,”李相夷继续道,语速平稳,条理清晰,“第一,清查户部、兵部积弊,三日内将账目呈报;第二,边境守军加强戒备,若有异动,即刻来报;第三,开仓放粮,安抚京畿流民……”
他一条条指令下达,涉及军政民生,思路清晰,措施果断,仿佛早已胸有成竹,对处理一国政务娴熟得令人心惊。
朝臣们从最初的恐惧,逐渐转变为惊疑,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这位新帝,似乎并非只有武力?
李相夷确实很熟练。
在家里,他们那个甩手掌柜的爹,打遍虚空万界,打完就把各界的一大堆事务丢给他们处理。
批阅奏折、平衡势力、处理争端……他们早就干习惯了!
如今处理这凡间王朝的政务,对他而言简直是驾轻就熟。
比处理那些动辄牵扯各界大佬的破事要简单得多。
高效地处理完几项紧急政务,将后续事宜交代给几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大臣后,李相夷揉了揉眉心。
“无聊。”他低声嘟囔了一句。
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风中,瞬间从大殿消失,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朝臣。
下一刻,莲花楼内。
李莲花正和萧秋水下棋,李沉舟在一旁闭目养神,肖明明捣鼓着他的平板,小龙女则在窗边,指尖跳跃着一只冰晶凝结的小鸟。
空间微微波动,一袭红衣的李相夷如同回家般自然出现在楼内。
“二哥四哥,十五哥,秋水,小妹,都在呢?”他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很自然地走到桌边,拿起李莲花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李莲花看着自己空了的茶杯,无奈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萧秋水一见李相夷,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唰地站起身,周身剑气隐而不发,战意盎然:“李相夷,来得好!来打一架!”
李相夷刚灌下去的那口茶差点喷出来,他放下茶杯,嫌弃地瞥了萧秋水一眼:“秋水,你这见面就动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刚处理完一堆破事,累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