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李莲花闷头吃。
有时候那两口子玩忘了,就祖孙俩对着吃喝,聊点一天趣事,银雪还会来兴致弹两曲。
这种白天忙得带劲,晚上回家舒坦的日子,让李莲花觉着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
身子是好的,家人是吵吵嚷嚷却疼他的,干活儿是有奔头的……他都快觉得,一直这么过下去也挺美。
可他显然把他爹“搞事”的能耐和地盘想小了。
这天,李莲花正在天山派议事厅跟几个长老商量怎么安置一批遭灾的百姓,银雪在边上闭眼假寐实则竖着耳朵听。
美其名曰锻炼外孙独当一面。
忽然,天上传来一阵像龙吟凤鸣的怪响,一股庞大却不压人的气势罩了下来。
大伙惊疑不定地冲出去,只见云彩上头,一座精致华丽的楼阁正慢慢落下来——正是莲花楼!
莲花楼稳稳当当停在天山派广场正中央,引来一堆弟子围着看稀奇。
楼门一开,玄夜搂着宁萱的腰,悠哉悠哉走出来。
宁萱脸上带着玩开心的红晕,看见李莲花和银雪,立刻高兴地上前:“爹爹!儿子!我们回来啦!带了好多好吃好玩的给你们!”
玄夜眼风扫过井井有条的门派和气息更稳当的儿子,眼里闪过一丝瞧不真切的满意,可张嘴还是那德性:“啧,还没败家,算你及格。”
银雪没好气哼他:“比不了某些甩手掌柜潇洒!”
玄夜懒得搭腔,目光落到李莲花身上,忽然像想起啥,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个东西,漫不经心朝李莲花扔过去。
那东西金闪闪,带着一股子皇家贵气和威严,“哐当”一下砸李莲花脚边。
李莲花低头一瞧,整个人都木了。
那分明是刻着五爪金龙、代表最高权力的——玉玺!
紧跟着,一道明黄卷轴被玄夜同样手法丢过来,滚玉玺旁边摊开了,上头写着“禅位诏书”四个大字,底下还扣着新鲜的玉玺印……
整个天山派广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眼了瞅着那两样够掀翻天的玩意儿。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抬头,看向他那仿佛刚扔了两颗白菜的爹,声儿都有点抖:“……爹,这又算哪出?”
玄夜一挑眉,口气那叫一个理所应当,甚至带着点嫌弃:
“玉玺和诏书呗,眼瘸?老子看你这边弄得还行,顺道去京城把老皇帝窝端了。”
“往后这天下也归你管,功德不是攒得更快?”
李莲花:“!!!”顺道?!端了?!天下归他管?!
银雪也懵了,指着玄夜的手直哆嗦:“你、你、你、你想累死我外孙啊!”
玄夜嗤笑一声,搂紧想开口说点啥的宁萱,理直气壮:“能者多劳。这点屁事都搞不定,怎么当我玄夜儿子?岳父你要心疼,就多搭把手,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我闲你个鬼……”银雪义愤填膺。
宁萱看着快冒烟的爹,和一脸懵的儿子,小声对玄夜道,“夫君……这……是不是太急了?爹爹和花花会不会太累……”
玄夜低头,攥住她柔若无骨的手,瞬间温柔得能滴出水:“萱儿放心,儿子好得很,多练练没坏处。再说,不还有岳父‘帮’着吗?”
他把“帮”字咬得格外重。
银雪:“……”他现在只想宰了这女婿!
李莲花瞅着脚边的玉玺和诏书。
他弯腰,默默捡起那烫手的玉玺。
入手沉甸甸,冰凉凉却像有千斤重。
所以……他现在不光是江湖第一大派的少掌门,还……莫名其妙成了人间帝王?
功德可能蹭蹭涨,但这活儿……李莲花抬头看天,深深、深深吸了口气。
他那爹,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给他捅破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