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一场高强度的谈判，袁朗便是铁打的人也有些疲乏。
所以当张林枫提议中场休息，出来走走时，袁朗没有拒绝。
捏着眉心，踱步行至二楼楼道口，重金属音乐和男男女女鬼哭狼嚎的声音争先恐后涌入耳中。
袁朗身形一顿。
他一直同张林枫在三楼谈生意，或许是游轮上的隔音材料质量太好，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楼下还有这么多人。
宽阔得足以媲美一个小型田径场的舞池中，音乐震天响，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挨挨挤挤、群魔乱舞。
而那个不久前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拉着小男生的手，纤细婀娜的四肢随着音乐扭动、跳跃，笑容格外灿烂。
袁朗唇角瞬间拉平。
他注视着舞池中摇头晃脑的小疯子，心头酸涩和憋闷相互交织。
张林枫浑然不觉，并肩走在他身侧，脸上洋溢着进展顺利所带来的愉悦笑容。
注意到袁朗的视线，以为他感兴趣，便笑着道：“这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组的局，他非说有很重要的事要用游轮，我想着都是自己人，而我们在三楼商谈，游轮隔音好，也不影响什么，累了还可以下来松快松快，感受感受他们年轻人的活力，于是便应下了。袁总不会介意吧？”
袁朗：“……”
迎着张林枫恳切中带着紧张的目光，袁朗面无表情嗯了一声，“不、会。”
张林枫暗自吁了口气。
圈里人都说这位财神爷阴晴不定、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如今看来，除了不爱说话，其他倒也还好。
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张林枫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起了谈兴，于是又断断续续抛了几个话题，一开始是与生意有关的细节问题，接着又延伸到其他方面。
袁朗虽然惜字如金，但每当张林枫停下话头，都会“嗯”“对”“是”“哦”的应一声。
张林枫只当他生性不爱说话，也没察觉到他在走神。
而袁朗接二连三的点头捧场，让他误以为袁朗对自己的观点看法都是赞同的，顿时将其引为知音，谈兴越发高涨。
而这时终于走下楼梯，来到了一楼。
张林枫讲了一路。
袁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张林枫说的话，一个字都没记住。
他控制不住的内耗，心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交织。
一会儿这个小人说这样，一会儿那个小人又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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