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案明没防备，被撞得后退两步，手里的扳手差点脱手。
“你个废物！白眼狼！”根案证书死死抱住根案明的胳膊，声音嘶哑得像破锣，额头上的血滴进眼睛里，疼得根案证书龇牙咧嘴，视线却死死锁着根案明。
“没有我，你连赌场的门都进再不去！还以为你能全须全尾的在这？没有我给你的黑钱，你早就被债主砍死在街头了！现在敢跟我抢钱？我打死你这个废物！”
根案明被根案证书勒得胳膊生疼，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放开！你给根案明的那点钱够干什么？还不够还利息的！根案明受够了当你的影子！根案明受够了替你背黑锅！”
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本就不稳的木桌。
桌上的铁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盒盖崩开，里面的银行卡、存折和一沓沓日元现金撒了一地。
钞票混着根案证书滴下的血，在地上铺展开来，像一幅诡异的画。
根案证书一口咬在根案明的胳膊上，牙齿深深嵌进肉里，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松口。根案明疼得惨叫一声，另一只手抓起掉在地上的铁盒，狠狠砸在根案证书的后脑勺上。
“砰！”
根案证书的动作猛地一顿，抱着根案明胳膊的手松了松。
根案明趁机挣脱，用尽全身力气把根案证书往墙角推。
根案证书的后脑勺“咚”一声撞在墙角的石头上，那声音沉闷得让人牙酸。
根案证书晃了晃，像棵被砍断的树似的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睛还圆睁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根案明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像头刚跑完几千米的牛。
根案明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根案证书，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钞票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过了足足半分钟，根案明才缓过劲来，慢慢走到根案证书身边，抬起脚狠狠踹在根案证书的腿上。
“动啊！你倒是动啊！”根案明的声音还在发颤，却带着种病态的兴奋，“刚才不是挺横的吗？再骂根案明一句废物试试？”
根案证书的腿软绵绵地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
根案明又踹了几脚，确定根案证书真的死透了，才蹲下身，开始在散落的现金和卡片里翻找。
根案明把银行卡和存折一股脑塞进风衣内袋，又抓起那些散落的日元，塞进裤兜、外套口袋，能塞的地方都塞满了。
现金太多，口袋被撑得鼓鼓囊囊，走路都费劲，根案明却毫不在意，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扭曲的笑。
“十亿……五亿……十五亿……”根案明数着口袋里的卡，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够了……这辈子都够了……”
根案明最后看了眼地上的根案证书，根案证书的眼睛还圆睁着，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的破洞。
根案明突然觉得碍眼，抬脚把旁边的麻袋踢过去，盖住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别怪我。”根案明低声说，语气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要怪就怪你太贪心，非要占着那些钱不放。”
根案明转身推开门，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吹得根案明打了个哆嗦，却让根案明更加清醒。
根案明看了眼密林深处，那里黑漆漆的，像个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根案明深吸一口气，攥紧怀里的银行卡，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密林。
树叶在根案明身后“哗哗”作响，像是在嘲笑这场由贪婪引发的自相残杀，又像是在为死者唱着挽歌。
木屋里，只剩下满地的钞票、翻倒的桌椅，还有那具被麻袋盖住的尸体，在寂静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墙角的破窗透进一缕月光，照在散落的日元上，那些印着人头的钞票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讽刺——它们没能给任何人带来幸福，只带来了无尽的疯狂和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