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更深层次侵蚀。
现在,只剩下她和即将昏迷的酒德麻衣,以及门后那苏醒的,散发着滔天恶意和威严的存在。
零将酒德麻衣护在身后,缓缓地转过身,正面朝向仿佛隔绝着两个世界的门。
她冰蓝色的瞳孔中,所有波动已然平息,只剩下绝对的冷静和审视。
她整理了一下因动作而微乱的衣服。
她抬起头,迎着那磅礴的神威,用清晰而平稳的声音,对着那扇门开口说道。
“如此大费周章,将我们引入幻境,应该不只是为了消灭两个微不足道的人吧?”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冷静得不可思议。
那恐怖的意志似乎微微一顿,显然没料到这个人类在挣脱幻觉时,竟是这种反应。
“你不怕?”
“恐惧无用。”零的回答简洁至极,她甚至向前走了半步,“老板说过,与你打交道,情绪是最无用的东西。”
当老板这个词从零口中说出时,那弥漫的意志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凝滞。
意念的声音依旧宏大:“他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他无需与你相提并论。”零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在做他认为必要的事情。就像你现在所做的一样。”
“必要?”意念中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弄,“等到我来到新的世界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或许。”零并没有反驳,“但你的归来,似乎需要借助这具人工躯壳。看来,天命也并非无所不能。”
那意念沉默了片刻。
“容器终归只是容器。”意念再次响起,“旧的枷锁已经松动,这个世界也终究会成为下一个终末之地。”
“那么,”零直视着培养仓中睁开黄金瞳的帕西.加图索,“你此刻与我们对话,目的为何?”
培养舱的方向,那恐怖的意志注视着零,仿佛在衡量着她的价值。
“你很特别。”意念缓缓说道,“你的存在就好像是一面完美的镜子,他应该很重视你。”
“我不会对你们动手。”
“离开此地,告诉他......”
意念的声音变得更加深沉:“盛宴即将开始,让他早做打算。”
话音落下,那磅礴的威压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虽然依旧能感受到门后那令人敬畏的存在,但那主动施加的精神压迫消失了。
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弯腰,将昏迷的酒德麻衣架起,快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开启,她带着酒德麻衣进入,按下上行按钮。
在电梯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扇依旧紧闭的巨门,冰蓝色的瞳孔中,深邃无比。
电梯开始上升。
地下空间恢复了死寂。
门后的培养舱中,营养液微微波动了一下。
帕西·加图索的眼睫,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