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如牛,自己只得眼看被他摆布,却无能为力。
至门外,马彪将楚寻置于马背之上。
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口中叱咤一声,那马如离弦之箭,撒开四蹄,风驰电掣般飞奔而去。
此时空中弥漫了一股硝烟与血腥的味道,马彪狂奔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上新河镇,此时镇中尽是断垣残壁,瓦砾堆积如丘。
梁木横陈,荆棘丛生,屋舍十有九倾,村中血气弥漫,腥臭刺鼻;井栏倾颓,井水尽赤。
楚寻大惊,她不顾脚腕疼痛,连忙来到镇西的一所茅屋之中,只见屋内狼藉满目,桌椅倾仆,橱柜大开,地上瓶罐破碎,瓷片四溅。
楚寻大哭起来,在呼声之中,似乎有女子声音从地下传来。
这声婉转,带着几分怯弱与期冀。
楚寻大喜过望,眸中泪光尚在,却已绽出笑颜。
她敛神细听,那声音似从地底传来。
她顾不得周身伤痛,拼命将那散落满地的瓦屑石木翻开。
每翻一块,口中大呼:“妹妹,你在何处?姐姐来救你啦!”
方翻寻间,忽见墙角处一块木板似有微动。
楚寻凝目注视,但见那木板缓缓开启,少顷,雪有黎自那木板之下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她丝凌乱,面容憔悴,好似刚经历一场浩劫。
楚寻忙与马彪将雪有黎缓缓拉出。
雪有黎抬眸,见身旁立着一个陌生汉子,又见楚寻胸口衣衫染血,脚腕之处亦有伤痕,她心中顿时惶恐不安,小脸煞白。
楚寻见妹妹惊惧之状,心中一酸,忙温言抚慰:“我在途中遇到日本人,他们将我打伤。
幸而我跑得快,才未被他们擒获。
而后我寻了一处僻静之所,自行包扎伤口,如今已无大碍,妹妹莫要担忧害怕。”
马彪满脸不悦,嚷道:“什么叫你跑得快?分明是我舍命相救!
否则你此刻早已见那阎罗王咯!”
楚寻怒斥道:“你这个马步芳的走狗!
你轻薄我之事,我尚未与尔清算。
今竟敢在此巧言令色,妄图邀功,谁会信你的鬼话呢?”
见楚寻如此不讲道理,马彪头也不回,径直走出屋去。
雪有黎慌忙以手掩口,惊呼道:“那位大叔竟是马步芳的人?”
楚寻轻声道:“休要管那恶人。
七葵去了哪里?她不是在此保护你么?”
雪有黎神色黯然,眼中忽然泛起泪花,哽咽道:“七葵姐姐说要外出为我寻些吃食,然久去未归。
那时我忽闻屋外喧闹,似有动静,出门一瞧,竟是日本人来此扫荡村子。
我慌忙躲至地板之下。
那群日本人入屋后,翻箱倒柜,肆意搜寻一番,而后便悻悻离去。
楚寻姐姐,七葵姐姐怎的至今未归呀?”
楚寻强撑着起身,说道:“妹妹且在此等候,我出去找七葵。”
然她刚一挺身,只觉胸口剧痛,如万箭穿心一般。
雪有黎见楚寻满脸凄恻,便急忙奔至楚寻身旁,双手用力,将她搀扶起来,急声道:“姐姐,你伤势未愈,切不可妄动。
还是姐姐在此安坐,妹妹去找她吧。”
楚寻忙伸手拉住雪有黎,缓缓摇头:“你不通武功,若贸然外出,遇那日本人,岂不白白丢了性命?如今我行动艰难,看来唯有听天由命,静候七葵归来了。”
二人复相携坐回床榻上,雪有黎轻扯楚寻的衣袖,启唇问道:“姐姐,你不是要去汤山么,为何又折返回来啦?”
楚寻道:“我本想去汤山去见位朋友,也许投靠他可以活命。
奈何途中突遇日本人,我心忧妹妹的安危,故而匆忙折返。”
雪有黎眼眶泛红,俄而泪如泉涌:“楚寻姐姐,若你弃我而去,我当如何是好?不如我随姐姐一同前往,彼此亦有个照应。”
楚寻轻抚着雪有黎的手背:“傻妹妹,又说这些胡话。
张毕德心狠手辣,他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