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张澄祖师虽未窥得宝典全貌,然他在游世之先就晓得宝典上的功夫包罗万象,不但有拳脚,还有剑术,内功修习和无名针法,只可惜他的后代重拳不重剑,至于针法,他们更是闻所未闻。”
语毕,张兰德又喟然长叹:“依老夫之见,纵使张家后世有幸重得宝典,以其资质之限,亦难尽窥其中奥妙。
张澄祖师害怕张家误入歧途,遂生一计,将宝典上册,传于其子,而下册中的剑篇,则秘授他的儿媳。”
楚寻一惊,吓得小退了一步,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问道:“难道张澄已经寻到了剑篇秘籍?”
张兰德悠然道:“祖师岂会有宝典剑篇的口诀?他所赠予儿媳的,不过是寻常的剑谱罢了,意在叫她协助自己儿子勤习剑术,以防将来有一日找全宝典,张家后代驾驭不了上面的神功。
言及此处,张兰德轻叹一声:“此规矩自张澄祖师之子传至于孙,然至张全德这一代,却生变故。
他见祖师所留的剑谱平平无奇,岂能与葵花宝典的绝世神功相提并论,遂对学剑之事,更加弃如敝屣。
其子张毕德亦因此而不知剑篇所在,更加对学剑不屑一顾。”
张兰德道:“何忆童亦未能深悟祖师的良苦用心,更未能引领张全德共研剑法。
张家剑术日渐式微。
然你不同,若他日嫁于张毕德,或能以感化其心,令他舍弃那重拳轻剑的陋习。
如此,你将成为张家的功臣也说不定呀!”
楚寻道:“张伯既言宫庄为祸江湖已久,则其若得葵花宝典,修成其上神功,江湖恐将再掀腥风血雨。
我若劝少庄主习剑,他日若其真练成功夫,我岂非助其成恶,为虎作伥吗?”
张兰德道:“你所言极是。
葵花宝典虽为邪书,然其中所载武学实乃我华夏武学的瑰宝,若轻易湮没于张家之手,实乃武林大憾。
老夫惟愿他日,若张家后人有机缘修成此功,以正道驭之,锄强扶弱,不枉老夫一番苦心。”
楚寻心想,邪功就是邪功,哪有用到正途之理?”
时值静谧,张兰德忽侧耳谛听,蹙眉问道:“丫头,你可听到外面有何异响?”
楚寻神色骤变,惶然四顾,颤声问道:“莫非莫非是张庄主来了吗?”
张兰德凝神细辨,说道:“此声似火器轰鸣之声,当年我在皇家,亦听过这种声音,怕是外面有人闯入。”
楚寻侧耳倾听片刻,摇头道:“张伯,我看你定是听错了。
此处非战场,何来火器之声?”
张兰德道:“倭寇肆虐,已据东三省,其狼子野心,早晚必兵锋西指,侵我腹地。
故而适才闻得那火器轰鸣声,亦不足为奇。
我居此地窖多年,目虽不明,然耳力异于常人。
我断言,上方必有变故。”
楚寻略一思索,道:“既然如此,我愿上去一探,张伯且在此处等候。”
说着,她执剑而出。
刚出地窖,一股浓烈火药味扑鼻而来,楚寻心中一凛。
疾步奔出大院,纵身跃上屋檐,极目远眺,但见一群人抬着花轿,浩浩荡荡穿行于庄中。
轿前轿后,众人皆着红衣大袖,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楚寻惊疑参半,返地窖,向张兰德详述所见。
张兰德戏谑道:“我还以为毕德因何将你赶到此处,原来竟是瞒着你与别的女子成婚呐。”
楚寻悲从中来,嚎啕大哭:“少庄主负心薄幸,曾承诺我做他正室妻子,而其实是在框我。
若他娶了别的女子,我必被他逐出庄外,到时候我必冻死饿死在外面,我我今后可怎么办呀?”
张兰德忍俊不禁,朗声笑道:“你这娃子,何故如此悲观?老夫困于地窖二十载,尚能泰然处之,逍遥自在。
而你有手有脚,来去无拘,却在此涕泗横流,实乃有失体统,大为不该。”
楚寻闻言,恍若未闻,依旧端坐于地,泪如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