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劲”
也运用得越纯熟。
而黑头,依旧是那个挑食的小祖宗。
张峰背包里储备的牛肉干、压缩粮,它连闻都懒得闻。
偶尔路过偏僻乡镇补充给养时,张峰特意买的鲜牛奶,它也仅是象征性地舔几口便兴趣缺缺。
起初张峰还颇为担忧,怕它饿着,但很快他就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有好几次,张峰半夜从浅眠中醒来,借着透过帐篷缝隙的月光,会现睡在旁边的黑头不见了踪影。
起初他有些心焦,但几次之后便也习惯了。
等到天快亮时,总能听到极其轻微的窸窣声,帐篷的透气帘被拨开,一个小黑影悄无声息地钻回来,身上往往带着夜晚山林的气息——爪子上沾着新鲜的泥土,毛间偶尔夹着细小的枯枝碎叶,有时嘴角还残留着某种不知名浆果的淡淡痕迹。
它自己会去找吃的。
张峰终于确认了这一点。
想到卖药阿婆说的“山灵自有山灵食”
,再看看黑头日益油亮的毛和愈精神的状态,他便也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操心它的伙食问题。
只是心中对黑头的来历和特殊性,越好奇。
这夜,月华如水。
张峰假装睡熟,眯着眼观察。
果然,到了子夜时分,黑头悄然起身,灵活地钻出了帐篷。
张峰再次悄悄跟上。
月光下的黑头,动作轻盈如鬼魅,在乱石与灌木间穿梭,度快得惊人。
它似乎对这片山林极其熟悉,总能精准地找到一些隐藏在角落里的东西——有时是几株散着微弱荧光的菌类,有时是岩缝里渗出的、带着清甜气息的汁液,有时则是像之前见过的赤珠木果实那样的灵物。
它并不贪多,每次只取用一点点,仿佛遵循着某种古老的节律。
张峰藏身在一棵老松后,看着黑头蹲在一块月光照耀的青石上,对着天空那轮皎月,微微张开嘴,似乎在吞吐着什么。
月华笼罩在它小小的身躯上,那漆黑的毛边缘,竟仿佛流动着一层极其淡薄的银辉。
他心中震动,隐约觉得,自己捡到的,恐怕绝非一只普通的流浪狗那么简单。
这“黑头”
之名,或许将来,会随着这小家伙一起,在这漫漫修行路上,闯出些不一样的名堂。
晨光熹微中,张峰收拾好行装,将再次变得干干净净的黑头放在肩头。
“走了,黑头,前路还长。”
黑头在他肩头调整了一下姿势,安稳地趴好,喉咙里出细微而满足的咕噜声,一人一犬,继续向着西方,那云雾缭绕的蜀山方向,坚定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