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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道,“我只是……不甘心……”
王瑾儿轻声道:“你的不甘,我们都懂。
所以,我们来了。
我们让他跪在这里,让他亲口忏悔,让他承受你承受过的一切。
这,就是你的公道。”
她指向李想:“你看,他活着,比下地狱更痛苦。
每一天,他都要面对自己的罪,面对你的影子。
这种折磨,比死亡更漫长。”
胡晓的魂体渐渐平静下来。
她缓缓飘到石碑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名字,泪水无声滑落。
“李想。”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再尖锐,而是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悲凉,“你走吧。
别再在这逗留。
你的命,不属于这里了。”
她抬头望向张峰三人:“你们……也走吧。
我与他之间的事,已了。
你们承的因果,也完成了。”
张峰深深一揖:“胡晓,安息。”
王瑾儿收起法印,那道束缚魂体的清光缓缓消散。
胡晓的魂体开始变得透明,如同晨雾般在阳光下渐渐融化。
“下辈子……”
她的声音随风飘散,“别再信那些甜言蜜语了……要好好爱自己……”
最后一缕青光消散,坟前恢复了宁静。
只有山风拂过松林,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为她送行。
李想依旧跪着,额头抵着冰冷的泥土,浑身颤抖。
三天三夜,他没有起身,没有进食,只是不停地忏悔,不停地流泪。
他的精神彻底崩溃,整个人瘦得脱了形,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时而哭,时而笑,时而对着虚空喊“晓晓”
。
第四天清晨,张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男人。
“你可以走了。”
他说。
李想抬起头,眼神空洞:“我……去哪儿?”
“天涯海角,随你。”
张峰平静道,“但记住,你不能再踏入中原一步。
若被我们现你出现在任何华人聚居之地,岭南王家,必取你性命。”
李想怔怔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声凄惨:“我……我还能去哪儿?我连死都不敢死……”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踉跄着走向山林深处,背影佝偻,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张峰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
王瑾儿轻声问:“他……会去哪儿?”
“不知道。”
张峰摇头,“也许是南洋的某个小岛,也许是非洲的荒漠,也许是北极的冰原……但无论他逃到哪里,他的心,永远都留在这里,留在胡晓的坟前。”
王瑾璇叹了口气:“疯子,你说,这算不算报应?”
“算。”
张峰轻声道,“但不是我们给的。
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一步。”
三人转身下山,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胡晓的坟茔上,温暖而安宁。
因果已了,恩怨已断。
但他们知道,这世间,还有太多未被埋葬的真相,太多未被清算的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