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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这姑娘看自己儿子时那眼神里的光亮?儿子能有这样的缘分,她自然是高兴的。
可一想到两家的差距,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一夜辗转反侧。
另一边的小屋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张峰和胖子晚上都没少喝,尤其是胖子,抱着茅台不撒手,跟张建国和爷爷喝得酣畅淋漓。
两人回到屋里,几乎是倒头就睡。
张峰习惯性地睡在了炕头,胖子迷迷糊糊地爬到了炕尾。
然而,到了后半夜……
“呼……噜……噜……咻——!”
一阵极具穿透力、时而如闷雷滚滚、时而如风箱漏气的鼾声,在小屋里炸响!
张峰被这魔音灌耳吵得半梦半醒,烦躁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身边一沉,一个沉重而温暖、还带着浓郁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茅台醇香的东西压了过来,一条粗壮的胳膊还搭在了他身上。
张峰猛地惊醒,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只见胖子王瑾璇不知何时,竟然从炕尾滚到了炕头,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他旁边,脑袋几乎要枕到他肩膀上,那张胖脸在睡梦中显得无比安详,嘴巴微张,那惊天动地的鼾声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出来!
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那世家子弟、玩世不恭的形象?活脱脱就是个睡相豪放不羁的糙汉子!
张峰哭笑不得,试图把他推开,但这家伙沉得像头猪,推了两下纹丝不动。
听着耳边那节奏丰富、音量惊人的鼾声交响乐,张峰绝望地望了望糊着旧报纸的屋顶。
得,这下后半宿是别想睡了。
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
湘西冬日的清晨,寒气袭人,但张家这小屋里,却充满了人间烟火的热闹与……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