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礼的兴奋劲儿还没完全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张峰就被王瑾璇幸灾乐祸地告知:“疯子,恭喜啊,你的‘好日子’来了!
三长老亲自给你开蒙,讲解《撼龙经》基础,这可是核心弟子的待遇,哥哥我当年都没这福分!”
张峰当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有点小期待。
玄门典籍诶,听着就高大上,说不定是什么飞天遁地的法术口诀?
然而,当他被引到一间僻静的书斋,看到那位须皆白、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得能当刻刀用的三长老,以及对方递过来那本厚得像块板砖、纸张泛黄、散着陈旧墨味的《撼龙经》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书!
又是书!
还他妈是这么厚一本!
张峰感觉自己的脑袋“嗡”
的一声就大了三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他无比头疼的乡村教室。
当年他就是因为看见书本上的字就跟看天书似的,浑身不得劲,这才死活念不下去,宁愿挨爷爷揍也要辍学,在村里当个逍遥自在的“疯子”
。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他好不容易摆脱了数理化,一头扎进了看似快意恩仇的玄门世界,结果迎面砸过来的还是一本厚得能防弹的古书!
“苍天啊……”
张峰在心里出一声哀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逃离了学校的苦海,又跳进了玄门的书山?这玩意儿比我们那破学校的课本看起来还难啃啊!”
他偷偷瞄了一眼三长老那不苟言笑的脸,以及那仿佛能洞悉他所有小心思的锐利眼神,到嘴边的那句“能不能换点别的学,比如拳脚功夫啥的”
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刚拜师第一天就跟长老说不想背书?这他娘的跟找死有什么区别?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扣上“孺子不可教”
的帽子,然后被一脚踹出王家的悲惨未来。
“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张峰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手接过那本“板砖”
,感觉手腕都沉了一下,“多谢三长老。”
三长老淡淡地“嗯”
了一声,浑浊却精光内蕴的眼睛扫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那点不情愿,但并未点破,只是用那带着独特韵律和古音的腔调,开始照本宣科般讲解起来。
“夫葬者,乘生气也。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
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张峰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一个个晦涩的字眼像催眠符一样往脑子里钻,眼皮子开始打架。
他强打精神,努力去听,去理解什么“龙脉”
、“穴场”
、“砂水”
、“明堂”
……
“龙脉就是山的走势?穴场就是最好的埋……呃,安居点?砂就是穴场周围的山头?水就是河流溪涧?明堂就是穴前平坦开阔的地方?”
他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用自己的方式疯狂翻译,“听起来好像……跟村里老人看宅基地、选坟山有点像?就是说得更玄乎了点?”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也为了不给胖子丢人(主要是怕被赶出去),他拼命集中注意力,强迫自己把三长老讲的每一个字,连同他那古奥的音,都硬生生往脑子里塞。
这一集中精神,奇异的事情生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尤其是眉心后面那片识海扩大了的、空荡荡的“地方”
(他还不知道叫识海),仿佛变成了一块级吸水的海绵。
三长老的声音,那些晦涩的文字,相关的解释,甚至三长老讲解时那种对山川地势的独特感悟意境,都如同涓涓细流,毫无阻碍地被吸纳了进去,并且清晰地烙印了下来!
“咦?好像……没那么难记了?”
张峰心里有点小惊讶。
他尝试着在脑海里回想刚才听到的关于“寻龙捉脉”
的一段,竟然一字不差地复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