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历经波折,终于有惊无险地靠回了南沙码头。
当脚踏上坚实陆地的那一刻,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腿脚软,不少人直接瘫坐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混合着雨水和泥土气息的空气,脸上依旧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恐。
之前的浮华、喧嚣、攀比,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后,显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没有人再有心情寒暄客套,甚至顾不上收拾狼狈的形象,纷纷以最快的度联系家人或司机,只想立刻离开这个让他们险些葬身鱼腹的地方。
赵晟脸色灰败,被自家司机接走时,连看都没敢多看王瑾璇这边一眼,之前的傲慢荡然无存。
那几个小明星更是如同受惊的鹌鹑,互相搀扶着,匆匆钻进了前来接应的车里,绝尘而去。
转瞬间,码头上就只剩下王瑾璇以及被他搀扶着、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张峰。
王瑾璇看着怀中张峰苍白如纸的脸,眉头紧锁。
张峰呼吸倒是平稳悠长,不像有大碍,只是精神消耗过度陷入的深层沉睡。
但他这副样子,肯定不能送回那个城中村的出租屋。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
胖子嘟囔了一句,架着张峰,费力地将他塞进了自己那辆提前叫人开回来的越野车后座(考虑到张峰的状态,跑车显然不合适了),然后亲自驾车,没有回白云山祖宅,而是径直驶向了位于珠江新城猎德路的一套高层江景别墅。
这是他名下的一处私产,平时偶尔用来招待朋友或自己躲清静。
将张峰安顿在客卧柔软的大床上,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他确实只是昏睡,王瑾璇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找来纸笔,唰唰写了几行字:
“疯子,醒了别乱跑,就在这呆着!
冰箱里有吃的,自己弄。
我回家一趟,很快回来。
钥匙在床头柜。
——胖子”
他将纸条压在床头显眼的位置,又把别墅的钥匙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别墅,驾车直奔白云山。
……
白云山,王家别墅。
王守仁正在书房品茗,看到孙子风风火火、一身狼狈地闯进来,眉头微蹙:“何事如此慌张?不成体统。”
“爷爷!
出大事了!”
王瑾璇也顾不上礼仪,抓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大口,喘着粗气,将这次出海遭遇台风,以及张峰在关键时刻疑似动用神秘力量平息风浪、最终力竭昏迷的经过,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叙述了一遍。
他描述得极其详细,尤其是那巨浪诡异地削弱、船头海面仿佛被无形之力压平的诡异景象,以及张峰事后那副精神耗尽、昏迷不醒的状态。
“……爷爷,您说,那是不是……他做的?”
王瑾璇说完,眼巴巴地看着王守仁,等待着他的判断。
王守仁端着茶杯的手停滞在半空,脸上那古井无波的神情终于被打破,眼中爆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他缓缓放下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出笃笃的轻响。
“引动天地之力,平复风浪……即便只是局部,只是削弱……”
王守仁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震惊,“此等手段,绝非寻常武道或粗浅术法所能企及!
纵然是玄门中精通水法的高功,在那种天地之威面前,也多是借力打力,或避其锋芒,想要正面压制……难,难如上青天!”
他看向王瑾璇,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确定,当时除了他,没有其他异常?也没有感应到其他强大的灵力波动?”
“绝对没有!”
王瑾璇斩钉截铁,“当时船上就我们这些人,我都快吓尿了,要有别人出手,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而且,他昏迷前的状态,分明就是力量透支的样子!”
王守仁沉默了。
他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张峰身上那纯净的水、土双系本源灵力已经让他足够惊讶,如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