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王守仁给的一万块钱,张峰在城中村租了个仅能放下一床一桌的简陋单间,总算有了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落脚点。
他又去夜市买了几身廉价的换洗衣物,去卖手机的地方办了卡,买了一部二手手机,褪下了那身几乎成了布条的“乞丐装”
,虽然依旧土气,但总算像个正常的少年了。
他没有选择坐吃山空,而是凭着老王工头的介绍,去了附近另一个规模小些的工地,继续干着拌砂浆、搬砖的活计。
他需要钱,也需要这种体力活来磨砺自己,更重要的是,隐藏在喧嚣的底层劳动者中,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只是,最近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生变化。
力气变得奇大无比。
以前扛一袋水泥费劲,现在一手一袋,感觉轻飘飘的,走起路来还脚下生风。
与之对应的,是食量暴增,一顿饭能吃下以前三四倍的量,还总觉得饿,肚子里像个无底洞。
他知道,这肯定是体内那两颗珠子搞的鬼,尤其是土灵珠,似乎极大地增强了他的体魄和根基。
工地食堂那个湖南籍的厨娘刘姐,是个心善的大姐,看他年纪小,干活卖力,又总是饿得眼冒绿光,每次打饭都忍不住手抖多给他舀一勺菜,米饭更是压得实实在在。
张峰嘴上不说,心里记着这份好。
这天工钱,张峰捏着那几张薄薄的钞票,决定表示一下感谢。
他找到平时比较照顾他的老李,还有刘姐和她同在工地开小型运输车的丈夫周大哥,约好晚上收工后去附近一家热闹的大排档吃顿夜宵。
夜晚的大排档,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
炒菜的镬气、啤酒的麦芽香、各种方言的喧哗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的生命力。
张峰点了几样实惠的硬菜,又要了一箱啤酒。
老李和周大哥都是爽快人,几杯冰啤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天南地北地胡侃。
刘姐也笑着,不时给张峰夹菜,说他正长身体,多吃点。
气氛正热络,邻桌几个穿着花衬衫、露着纹身、喝得面红耳赤的混混,目光不怀好意地瞟向了刘姐。
虽然刘姐年纪不小,但天天在工地上劳作,虽然皮肤黑了点,但身材丰满,面容姣好,但在这群精力无处泄的混混眼里,就成了调戏的对象。
一个黄毛混混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喷着酒气,嬉皮笑脸地就要往刘姐身上靠:“哟,大姐,挺丰满啊!
来,陪哥几个喝一杯!”
刘姐脸色一变,往后缩了缩。
周大哥“噌”
地站起来,挡在妻子面前,强压着火气道:“兄弟,喝多了吧?我们自己人吃饭,不麻烦你了。”
“谁他妈跟你兄弟!”
黄毛把眼一瞪,“让她喝杯酒是给她面子!
你算啥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他身后那几个混混也呼啦啦围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推推搡搡。
老李赶紧站起来说和:“各位大哥,消消气,都是出来吃饭的,没必要……”
“滚蛋!
老东西!”
一个混混直接推了老李一把,老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张峰一直冷眼看着,本不想惹事,但看到对方动手推了老李,火气“噌”
就上来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扶住老李,盯着那黄毛,眼神冷了下来:“道歉,然后滚。”
“哎哟喂!
小逼崽子还挺横!”
黄毛乐了,伸手就来抓张峰的衣领。
张峰下意识一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就用力一拧。
但他现在力气多大?自己都没个准数。
只听“咔嚓”
一声脆响,伴随着黄毛杀猪般的惨叫,他那伸过来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了过去——竟然被张峰随手一下给拧断了!
“我操!
敢动手!
废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