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安生!
耽误老子工期!”
他或许不信邪,但工人们人心惶惶,直接影响干活效率。
终于,在又一个工人被吓得病倒之后,老王忍不住了。
某个下午收工后,他不知从哪儿请来了一个穿着邋遢道袍、瘦得像竹竿、眼神飘忽的中年道士。
那道士在出事地点装模作样地跳了一阵,烧了几张黄符,洒了些糯米,嘴里念念有词,最后拿着一瓶“符水”
到处洒了洒,收了老王两百块钱,拍着胸脯保证“已经送走了”
。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一个起夜的工人依旧看到了那个哭泣挣扎的蓝色虚影,而且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一点。
恐慌非但没有消除,反而加剧了。
工棚里,夜晚的鼾声都少了,多了许多翻来覆去和压抑的叹息。
张峰躺在坚硬的铺板上,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棚顶。
他能感觉到,那片空地上的阴冷气息,并未因道士的作法而消散。
小江西的“魂”
,还在那里。
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纯粹的害怕,心里反而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茫然,也有一丝源自自身秘密的、难以言喻的感应。
这片工地上,除了他们这些活着的、挣扎求生的底层劳动者,似乎还多了一个无法安息的、同样卑微的“存在”
。
而这一切,都悄然映入了那双在黑暗中,过于明亮的眼睛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