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张家沟表面依旧平静。
张富贵家依旧嚣张,他家的田里水波荡漾。
张峰爷爷的伤在慢慢好转,但眉宇间的愁容未散。
村里人都在观望,想知道吃了大亏的“疯子”
家会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
张峰则显得异常安分,除了照顾爷爷,就是跑到村外的小河边,看似无所事事地呆,实则是在不断练习控制自己那过于敏锐的听力,以及感受体内那颗珠子散出的、越来越清晰的清凉气息。
他似乎能隐约感觉到,自己和周围的水汽有了一种微妙的联系,但还无法主动操控。
第三天下午,两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开进了张家沟,直接停在了村大队部门口。
车上下来几个穿着衬衫、神情严肃的人,其中就有张峰在公示栏上见过照片的镇纪委王书记。
村里瞬间炸开了锅!
“镇上来人了!”
“是去大队部的!”
“看那车,是领导!”
“是不是出啥大事了?”
村民们远远地围观,议论纷纷。
张富贵得到消息,连滚带爬地从家里跑过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把王书记一行人迎进了大队部。
张峰站在自家院门口,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嘴角难以察觉地向上勾了勾。
来了!
大队部里具体谈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但有人看见,会计李老栓也被叫了进去,进去的时候脸色煞白,腿都在抖。
谈话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期间,张峰那常的听力,捕捉到了大队部里隐约传来的、张富贵拔高嗓音的辩解、李老栓带着哭腔的支吾,以及王书记严厉的呵斥。
当王书记一行人面无表情地走出大队部时,张富贵跟在后面,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额头上全是冷汗。
车子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开走了。
留下的,是整个张家沟的猜测和暗流。
当天晚上,就有人看到张富贵提着好烟好酒,急匆匆地去了李老栓家,两人在屋里压低了声音吵了些什么,不欢而散。
第二天,更劲爆的消息传来——镇上通知,暂停张富贵村支书职务,由镇长暂时兼任张家沟村工作,镇纪委和农经站联合工作组即将进驻张家沟,对村财务,特别是近期的各项补贴款项,进行彻底审计!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村。
所有人都明白了,张富贵要倒大霉了!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很可能就是那笔五保户的低保款!
村民们私下里拍手称快,看向张峰家的眼神也充满了惊疑和探究。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张峰,但很多人都隐隐觉得,这事跟吃了亏的“疯子”
家脱不了干系。
张富贵家一下子门庭冷落,张彪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招摇过市,见了人甚至低着头。
这天下午,镇工作组还没到,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来到了张峰家破败的院子。
是会计李老栓。
他手里提着两瓶酒和一条烟,脸上带着讨好的、近乎卑微的笑容,对着正在院子里劈柴的张峰和坐在屋檐下的张峰爷爷,点头哈腰。
“老叔……疯子……我……我给你们赔罪来了……”
李老栓的声音带着颤抖,“以前……以前都是我的错,跟着张富贵……干了不是人的事……”
张峰停下劈柴的动作,拄着柴刀,歪着头,用他那惯有的、吊儿郎当的眼神看着李老栓,似笑非笑。
“李会计,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们可受不起。”
爷爷也皱着眉头,没说话。
李老栓几乎要哭出来:“那笔水……我这就让我家小子去给你们田里放满!
不,加倍放!
张彪打老叔的事,我……我可以作证!
还有……还有那低保款的事……”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去:“都是张富贵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