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无尽的闷热。
这就是渊西的气候，在中国的最西南端，接壤着南亚的国度。
正如钟葵所说，几番舟车劳顿，才到了这个遥远的边境。
齐飞踏上铁锈红的泥土地，知道这场豪赌他无法回头——一切都来自于奚河给他的提示，能仰赖的只有他记忆模糊的童年里与奚河的那点默契——弹珠游戏的默契。
不远处，五六个孩子用方言念着儿歌玩着属于他们的游戏，在这热烈的阳光下恍惚让他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走，去码头，奚河不会让我们等太久了。”
钟葵在他身后说着，来到热带的她入乡随俗换上了透气的纱裙，别有一番风情。
然而，这美丽让齐飞忌惮。
他的疑问，钟葵始终没有回答他——她为什么知道白色小楼里的死者是封永寿。
咸腥的海风迎面吹来，边境线永远都是忙碌的，齐飞看着如织的人流进出口岸，带着大包小包的行囊，恍惚李央儿也在其中。
“我们假设，奚河把齐东郡带到了第一批走私布料交易的地方，越南抵达渊西的唯一水路……”
齐飞说着。
他还没说完，钟葵就打断了他：“没有假设，既然来了，那就是事实。”
齐飞懂她的意思，如果这个“假设”
不成立，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其他地方找齐东郡了——奚河必须把齐东郡藏在附近。
只是，会是哪里呢？
在他们出前，已经向渊西警方了协查的请求，只不过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关于奚河亦或者齐东郡的线索。
“要长时间藏匿一个大活人又不被现，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喃喃着。
一旁的钟葵捋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头，早有打算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明白，这不是一起调查，而是一场游戏。”
齐飞不解地转头看向她：“什么意思？”
“他用齐东郡的账号向全公司的人送了消息，这还不够明显吗？”
钟葵说着给了他一张纸条。
齐飞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一个账号和一串初始密码。
账号是：ooo2
“这是出之前我让鲁蔓注册的东郡实业的公司账号，与其人海茫茫去找他们，不如直接告诉奚河，你到渊西了。
如果你毫无进展，他只会觉得无聊。
我了解奚河，他忍受不了人生的无聊，他拒绝不了和你周旋的乐趣。”
钟葵说着，蓦地看到齐飞向她递来的东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露出了少有的慌张神色。
齐飞递过来的只不过是一圈头绳：“我找珊秋要的，这段时间你总是有意无意捋着头，钟葵的型，你不习惯吧？”
说着他定定看向“钟葵”
，等着她的回复。
她愣了一下，随后低头一声轻笑，伸手拿走了齐飞托在掌心的头绳，利落地把一头乌黑的长扎在了脑后：“怎么？我学得不像吗？”
“嗯，很像，毕竟是你创造了她，你知道她应该是什么样。
但是昨天你提起奚河对钟家犯下的罪行，你提到了‘家人’。
你斩断了钟葵的情感联系，她是一个独来独往无父无母的神婆，只有钟潇雨有家人，哦不对，有过家人。”
齐飞平静地说道，这些话看来早已经酝酿好了，“这看起来是我和奚河之间的较量，其实我不过是你们的一枚棋子，最后的胜负，是你们之间的，不是我和他之间的。”
钟潇雨略感惊讶，随后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你想得很明白。”
“是钟葵教会我的，这个世界并非只有黑白。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我想明白了，但是该被你们利用的还是得被利用。
你们的目的是输赢，我的目的只是救出齐东郡，我爸爸，不管他怎么样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他，这是我和奚河的区别。
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精神病人的区别。”
齐飞说着交出了手机，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