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的话音未落,现场“当啷”
一声,骸骨右手紧握的一颗铜纽扣突然滚落,夜风夹着残留的雨腥味穿堂而过,仿佛是远处传来的唱诗班空灵的晚祷声,十七面镜子同时映出骸骨脸仿佛露着诡异的微笑。
齐飞拾起了那枚铜纽扣,在月光下泛着绿绣的铜纽扣无声地诉说着叶铭最后的战斗——这是他在被害的最后一刻拼死保留下来的物证,护在他掌心42年。
暴雨洗刷的月光穿透穹顶镜阵,十七道寒光凝滞在骸骨泛着霉斑的制服肩章上。
在场刑警不约而同垂手肃立,左手扣住腰间配枪,右手五指并拢抬至太阳穴,凝成标准的脱帽致礼姿势。
肃穆的气氛中,只有钟葵的问话不合时宜:“叶铭是谁?”
……
时间回到上午。
早上六点多刚开始亮起来的天,从七点开始就阴云密布,顷刻下起了暴雨。
齐飞坐在办公室,重新翻看着在江汀岛现场采集的照片,看到其中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飞哥,你看到了什么?”
吴珊秋凑上来看。
“陈善供认了罪行,但是凶器不是还没找到么。
我在看这个地方,在贵宾厅的,你看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齐飞问。
吴珊秋一看,果然,地上留着一个长方形的底座,但是上面的东西不见的了,看着灰尘的痕迹,应该是刚被拔走的。
“我印象中现场没有类似的物品。”
吴珊秋说道。
……
应水旺说:“真的是蛇妖作怪了,昨天在养殖户捕鱼的时候捞到了这个,村里都说是古时候拿来镇蛇妖的法器。”
齐飞仔细看着这个铜摆件,有半个人高,栩栩如生的蛇的造型。
而且蛇的背上还有尖利的背鳍。
看了许久之后,他忽然自己笑了。
“飞哥,你在笑什么?”
吴珊秋在一旁不解地问。
“我知道武春看到的蛇是怎么回事了,珊秋。”
齐飞说,“当然,我们应该找到了杀人凶器了。”
“还记得武春说看到蛇妖杀人吗?我想他不完全是错觉。”
齐飞哭笑不得,“陈善激动之下操起边上这个蛇形斧,大概就是武春错看的蛇妖,无非是他在惊吓之下错看了比例。”
“对了,飞哥,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说。”
“之前调查黄大丘私生子的时候我们不是试图联系过唐昭序吗?竟然真找到人了,她父母过世了,自己嫁了个老外在澳洲。
她听说我们找到她儿子了,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
齐飞听后五味杂陈:“那就申请陈善和唐昭序见个面吧。”
“嗯,挺让人感慨的,初步聊了下,唐昭序说孩子一出生她都没见到面就被父母带走了,可惜,这次她回来,是母子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陈善这个情况,很难逃脱死刑了。”
吴珊秋不无感慨地说道。
这时候,刘桐抱着个保温杯从他们身边缓缓经过,齐飞见了,立刻起身拦住了刘桐的去路。
刘桐自带笑意的双眼看着齐飞微睁了一下:“齐飞,我开会快迟到了,怎么的呢?”
“刘队,我就是好奇问,你怎么知道章菊英这个案子会和江汀岛这个事儿有关系?”
齐飞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刘桐却笑了:“你问这个啊,我不知道啊。”
齐飞却不信:“那也太巧了吧,如果不是从章菊英这里追查到陈善被误诊白血病的事情,我们很可能一直都忽略了佘晓惠这个线索了。”
刘桐拧开保温杯抿了口枸杞茶:“那你要问把章菊英带到我这里的那个人了。”
“谁?”
齐飞迫不及待地问。
“江天意。”
刘桐说出的名字,让齐飞大感意外。
“江医生?他怎么会掺和这事儿?”
“这有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