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院子里,马建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得一愣,从躺椅上坐起身,快步过去拉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隔壁老王,正咋咋呼呼地比画着。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我看是你家祖坟冒烟了。”
马建国被扰了清净,话里带着不悦。
老王却指着后山方向,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我说真的,你快看,那烟冒的,比村里做大席的灶火还旺!”
“瞎说什么呢……”
马建国没好气地嘟囔一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神却骤然凝固了。
只见后山靠近顶部的位置,正有一股灰白色的浓烟拔地而起。
如同一根擎天之柱,笔直地冲向云霄,直到半空中才受风力影响,缓缓散开成一团云盖。
这景象实在太过奇特。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眶,再仔细望去,确认自己没看错。
那股白烟,应该是从水牢顶部,那道狭长的缝隙中钻出来的。
“怎么回事”
马建国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眼前这景象,分明是真气外放,将深潭之水大量蒸发所致。
难道方诚已经成功“立意”,开始运转“雷火鼎炉”,尝试塑境了
但这声势也未免太浩大了吧
那小子确实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可真气量也不至于浑厚到这么夸张的地步……
又或者……是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
他眉头紧锁,在记忆中飞速搜寻。
可翻遍了家族留下的所有典籍,也找不到任何与眼前景象相符的记载。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风忽然起了,带来一丝泥土的潮气。
几滴雨珠随之飘落,打在他紧拧的眉心上。
天空不知何时已暗了下来。
大片乌云如同打翻的墨汁,迅速汇聚过来,恰好笼罩在村庄上空,将太阳遮得严严实实。
天色骤然昏暗,仿佛提前进入傍晚。
邻居老王抬头看了看天,嘀咕道:
“嘿,这天真是怪了,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着呢,这就下雨了我得赶紧回家收衣服去!”
说着,他再也顾不上观看“祖坟冒烟”的奇景,一溜烟地朝自家院子跑去。
院门口,只剩下马建国依旧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后山方向。
任凭那冰凉的雨丝被风裹挟着,斜斜地打在身上,濡湿衣衫。
他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时而透出狂喜,时而又被浓浓的忧虑所笼罩。
………………………………
世界的另一角。
风在这里仿佛是固态的。
它撞上嶙峋的黑色山岩,瞬间被撕裂,化作无数尖啸的乱刃。
冰晶与碎石混入其中,横扫着这片生命禁区。
空气稀薄无比,却足以灼烧肺腑。
任何血肉暴露在外,数息之内便会失去所有温度,冻成一尊灰白的雕像。
这里是世界最神秘的地方,一片连神明都为之却步的永冻之土。
暴风雪常年呼啸不止,统治着这片死寂绝地。
此刻,光滑如镜的冰层上,一道身影盘坐着。
他身穿一件老旧的深色登山服,拉链磨损,露出黄铜底色。
脸上罩着一副简单的防风镜,遮住大半面容。
看上去,就像个不幸迷路的登山客。
然而,在他周遭三尺之内,却是一片诡异的宁静。
那足以撕裂血肉的风暴,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屏障,化作温驯的气流,吹不起他一丝衣角。
在他面前是厚达数米的冰层,中央凿开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一根用不知名兽骨磨成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