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讳地揭露了这个事实,恐怕接下来她要说的事情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夏侯纾端起茶杯,但笑不语。
换作姚家未败落之前,这出大戏哪有吕美人上蹿下跳的机会。只要姚贵妃宣告怀孕,皇后之位就已基本成了定局。这也是姚成威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谋害其他皇嗣的原因。只是如今姚家败落,姚太后身死,姚贵妃经过大起大落之后才好不容易靠着肚子重新站稳脚跟,她不想着安心养胎,却不顾众嫌的要跑来分一杯母仪天下的羹,又是为哪般?是为了复仇?还是因为皇后的位置太有吸引力?
夏侯纾还没想明白,姚贵妃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考虑得如何?”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夏侯纾疑惑道。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是无利可图,而且她跟姚贵妃完全没有结盟合作的感情基础。
姚贵妃笑了笑,继续蛊惑道:“因为这件事不光关乎着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前程,还跟妹妹的前程息息相关啊。”
“何以见得?”夏侯纾还是不明白。之前她劝说独孤彻给姚槿秋复位,她都已经是昧着良心了,如今还要帮着她争皇后之位,她是疯了吗?
“如果我做了皇后,那么你就是南祁的贵妃。”姚贵妃神情傲然,仿佛此刻已然是南祁的正宫皇后,又说,“虽然与你现在的位分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中的荣耀却是你现在的地位无法比拟的,你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夏侯纾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还点出了她话里的破绽:“的确很诱人。不过这个‘一人之下’的‘一人’指的是你呢,还是陛下?”
姚贵妃愣了一下,说:“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与虎谋皮,自然得小心谨慎些。”夏侯纾笑得轻松,“不然如何入得了娘娘的法眼?”
姚槿秋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又说道:“嘲笑奉承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只怕娘娘来之前已经替我想好答案了吧。”夏侯纾毫不示弱。
“很好!”姚贵妃赞赏道,眼神却有些落寞,“幸好你我如今看中的不是同一物,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对付你。”
夏侯纾没所谓的笑了笑,暗自琢磨着对方的用意。姚槿秋今日来找她,又把话说得那么直白,肯定是对她做了一番调查,又或者手握她的把柄。不过这又怎样呢?
独孤彻尚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聋作哑,她如今只是一介罪臣之女,留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肚子里孕育着南祁的希望。
当然了,夏侯纾也不傻。俗话说,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姚贵妃现在是背水一战。她也不想给自己惹出什么祸端来。
夏侯纾抬头看向她,问道:“贵妃娘娘希望我做什么?”
姚槿秋笑得妩媚,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阴毒:“吕洛那个贱人,出身就摆在那里,不过是母凭子贵罢了,还妄想当皇后!若没了儿子,我看她还敢那么嚣张!”
夏侯纾的手突然变冷,冰冷。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自她给曲念儿带去毒药之后,她就已经回不了头了。但是,要让她对一个孩子下手,她做不到。
“你害怕了吗?”姚槿秋看出了她的犹豫,带着讥讽的笑容问道,“可惜你今天来见了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不可以不是他,那个孩子……”夏侯纾的声音有些颤抖。
“哈哈哈!”姚槿秋大笑起来,仿佛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然后说,“夏侯纾,你也会害怕杀人吗?这段日子,你是不是一直在做噩梦呢?”
“你给我闭嘴!”夏侯纾暴怒之下,猛地站起身来,逼近姚槿秋,让她一步步后退。然后厉声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手上沾了多少条性命,难道你就不怕噩梦缠身吗?姚槿秋,你是个快做母亲的人了,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姚槿秋犹如受惊的小鹿,猛地推开了夏侯纾。夏侯纾猝不及防,重心不稳,身子就向后倒去,不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