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晕染开来,如同无数温暖的星辰。屋檐下挂着的红布与黄叶相映,雨水打湿的布帛更显鲜艳,竟有种说不出的暖意。孩子们捧着刚蒸熟的红薯,怯生生地递到战士们面前,小手冻得通红却眼神热切。李天保跟着贺军长走进镇中心的祠堂,门槛上的铜环被岁月磨得锃亮,推开大门时发出“吱呀”的声响,里面已摆开数十张方桌,桌面用桐油擦得发亮。红军战士和神兵出身的独立团战士正围坐在一起,用各自的方言交流着战斗经历,南腔北调的话语在祠堂里交织成温暖的声浪。
“李团长,你看这个!”一名六军团的战士捧着个铜制罗盘跑过来,他的军装肘部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罗盘边缘刻着八卦图案,指针竟在指向独立团战士时剧烈跳动,铜针与盘面摩擦发出“滋滋”的轻响,“这是我们在老鸦山捡到的,当地老乡说能测‘煞气’,邪门得很,你们的战士靠近就转得厉害!”
李天保心中一动,想起当年在天池坪设坛时,张羽勋留下的青铜令牌也有类似异象。那令牌遇神兵会发烫,遇恶人则冰冷刺骨。他伸手按住罗盘,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铜面,罗盘突然发出嗡鸣,震得人指尖发麻。指针竟化作一道红光冲破盘面束缚,如离弦之箭直射向祠堂外飘扬的红旗。众人惊呼间,红光与红旗上的金芒相融,在半空凝成一只展翅的朱雀虚影,羽翼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尖喙微张似在啼鸣,盘旋三圈后才缓缓消散。
“这是……”萧克推了推眼镜,眼中满是震惊,他从军袋里掏出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这不可思议的景象。贺军长却神色如常,仿佛见惯了奇事,他拍着李天保的肩膀道:“我就说你们不一般!当年在桑植,我见过老猎人能引天雷打野猪,今天才算开了眼,原来神兵真有神通!看来这黔东的山水,早就把灵气都给了你们。”
李天保脸颊微红,正要解释这或许是罗盘的机关,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宁国学带着几名“七仙女”支队的女兵快步走进来,她们的粗布军装剪裁利落,头上裹着红布巾,腰间别着短刀,英姿飒爽。为首的文贵弟怀里抱着个黑布包裹,布角绣着简单的花纹,她掀开布角时动作轻柔,里面竟是半块发光的玉佩,柔光如月华般流淌,将她布满薄茧的手指映照得格外清晰。“贺军长,这是我们在六井溪山洞里发现的,晚上会自己发光,伤员敷着伤口好得特别快,连老郎中都说是神物。”
玉佩的柔光洒在桌面上,原本因长途跋涉而疲惫的战士们顿时精神一振,连几位缠着绷带的伤员脸色都红润了几分。王震拿起玉佩细看,指尖触到玉佩时轻“咦”一声:“好暖!”只见玉佩上刻着模糊的符文,线条古朴苍劲,竟与红三军军旗上的五角星隐隐呼应,符文间隙还嵌着细碎的光点,像是揉碎的星光,“这东西不简单,说不定是上古遗物,得好好收着。”
正议论间,一名通讯员匆匆跑进来,军帽上还沾着雨水,他立正敬礼时动作标准:“报告军长,外围哨兵发现异常,北面山头有红光闪烁,间隔规律,像是有人在设坛做法!”贺军长脸色一沉,眉头拧成个川字:“难道是王家烈的人搞鬼?他手下那个马道师最会装神弄鬼,上次就用邪法害死我们不少兄弟。”李天保却站起身,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道:“不像,那方向是梵净山余脉,传说有座千年古刹遗址,当年张羽勋师父云游时去过。”
萧克推了推眼镜提议道:“不如派一支小队去探查,我让六军团的侦察连配合独立团行动,他们经验丰富。”李天保自告奋勇:“我去!独立团的兄弟熟悉地形,闭着眼睛都能在山里走。”贺军长点头道:“多加小心,带上玉佩防身,若遇不测就发信号弹,我们立刻派兵支援。记住,安全第一,探清情况就好。”
李天保点了陈铁蛋、李禄渊等十余名精锐战士,与六军团的侦察兵汇合后,趁着暮色向山头进发。山路崎岖难行,雨后的石板路湿滑异常,战士们互相搀扶着前进,军靴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好在月光突然穿透云层,洒下清辉如流水,照亮了路边的奇花异草——这些花草在月光下竟泛着荧光,淡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