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想起了妹妹安明月,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也在吃着热乎的饭菜。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绸布,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红绸像是活了过来,在他眼前轻轻飘动。
突然,祠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鸣皋赶紧坐起来,看见哨兵领着一个浑身是泥的通信员跑进来。通信员手里举着份电报,大声喊道:“紧急情报!敌军主力正朝枫香溪扑来,预计明天拂晓抵达!”
院子里瞬间热闹起来,红军战士们迅速集合,冉少波师长站在高台上,用洪亮的声音下达命令:“一营负责正面阻击,二营从侧翼包抄,三营随我转移群众!安明文,你带你的小队守住东侧山口,务必拖延敌军三个时辰!”
“是!”安明文响亮地回答,转身看向安鸣皋,“鸣皋,跟我来!”
安鸣皋跟着哥哥来到武器库,领取了一把步枪和五发子弹。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持枪参战,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安明文帮他检查了枪栓,又教他如何快速装弹:“记住,瞄准了再开枪,子弹很宝贵。”
深夜的山林里,寒气逼人。安鸣皋和小队的战士们埋伏在东侧山口的岩石后,等待着敌军的到来。月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凝重,只有偶尔的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天快亮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脚步声。安鸣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握住手中的步枪。安明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个“准备”的手势。随着敌军越来越近,安鸣皋甚至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都打起精神来!拿下枫香溪,每人赏两块大洋!”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
“长官,听说这里的红军有神仙帮忙,刀枪不入呢!”另一个声音带着恐惧。
“放屁!都是些喝神水的蠢货,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当敌军进入伏击圈时,安明文大喊一声:“打!”枪声瞬间响起,子弹呼啸着飞向敌军。安鸣皋按照哥哥教的方法,趴在岩石后,瞄准一个正在骑马的军官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那军官从马上摔了下来。
“好样的!”安明文赞许地喊道。
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慌乱地寻找掩护。可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很快就组织起反击,密集的子弹打在岩石上,迸出点点火花。安鸣皋的耳边全是枪声和喊杀声,他紧紧贴着岩石,不敢有丝毫大意。
战斗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安鸣皋他们的子弹快打光了。安明文看了看天色,对大家喊道:“撤!往山林里撤!”
他们交替掩护着撤退,安鸣皋跑在最后,刚钻进树林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战士被子弹打中,倒在地上。安鸣皋想冲回去救他,却被安明文一把拉住:“别管了,快撤!”
“可是……”
“这是命令!”安明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安鸣皋咬了咬牙,跟着哥哥钻进了密林。身后的枪声渐渐远去,可他的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他想起了那个年轻战士倒下的身影,想起了春桃,想起了所有在战斗中牺牲的人。
跑到安全地带后,安鸣皋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安明文递给她水壶,轻声说:“别难过,这就是战争。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为他们报仇。”
安鸣皋点点头,喝了口水壶里的水。水还是枫香溪的水,甜甜的,可他却喝出了一丝苦涩。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画符念咒的神坛弟子,也不再是那个第一次传递情报的新兵,他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红军战士。
当他们回到枫香溪时,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冉少波师长留下了字条,说他们已经转移到了新的根据地,让安明文带着小队随后赶来。安明文收起字条,对大家说:“同志们,我们出发!”
安鸣皋跟着队伍在山林里穿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绸布,又看了看手中的步枪,心中充满了力量。他知道,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