埠贵忽然冷笑,“你以为你不动歪心思,别人就不动?我告诉你,这厂里……”
“淮民哥!”傻柱忽然从窗后探出头,脸上沾着面粉,“刚才那俩老头儿说啥了?我听见什么秤砣缺角,是不是要害你?”
“柱子,走!”周淮民忽然拽起傻柱的胳膊,“跟我去仓库,咱们今儿个要查个明白!”
“淮民哥,你看!”傻柱忽然指着货架底层,“那是什么?”
周淮民弯腰看去,只见货架底层藏着个牛皮纸包,正是三天前易中海手里的那个。他拆开纸包,里面赫然是个缺了角的秤砣,旁边还压着张纸条:“验货时用此秤,事成之后,三成利润。”
“好家伙!”傻柱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真敢啊!”
“小周,这么早?”张科长转过身,烟灰簌簌落在蓝布工作服上,“有事?”
“科长,我昨晚在仓库发现了这个。”周淮民把秤砣放在办公桌上,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易师傅和阎老师,想让我在验货时用这秤砣。”
张科长的手指在秤砣上轻轻一敲,缺角处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小周,你知道这秤砣要是用了,会有什么后果?”
“轻则验货不准,重则……”周淮民忽然想起仓库后巷那夜的风,“重则厂里要损失上万块钱。”
“上万块?”张科长忽然提高嗓门,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那是全厂职工半年的工资!易中海啊易中海,他当了一辈子师傅,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张科长,我们……”易中海忽然哽住,工装上的铁锈味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我们只是想帮淮民……”
“帮?”张科长忽然拍案而起,“帮到要用缺角秤砣?易中海,你当我是傻子?”他忽然抓起秤砣,猛地砸在办公桌上,“这秤砣要是用了,我张德发第一个不答应!”
阎埠贵忽然摘下眼镜,用衣角使劲擦了擦,再戴上时,目光里多了几分诚恳:“张科长,我们错了。昨晚喝了点酒,说了些胡话……”
“胡话?”周淮民忽然开口,“阎老师,您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这厂里上上下下,谁没点私心’?”
阎埠贵的脸忽然涨得通红,像块刚出炉的铸铁。他忽然转身,对着易中海深深鞠了一躬:“易师傅,对不起,是我害了您。”
易中海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苍凉:“柱子,我当了一辈子师傅,最后倒成了徒弟。”他忽然转向周淮民,“淮民,你做得对。这秤砣,我认了。”
张科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办公桌,忽然说:“易师傅,阎老师,这事咱们得开个会。全科的人都要知道,采购科的规矩,不能坏!”
“同志们,”张科长开口,声音像钟声般洪亮,“今天咱们要讲规矩。采购科是厂里的咽喉,可这咽喉里,不能卡着鱼刺!”他忽然指向秤砣,“这把秤砣,是易师傅和阎老师‘借’给我的,他们想让我在验货时用这缺角的秤,好让钢材分量不足,从中捞好处。”
会场忽然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见。刘会计忽然站起来,围裙带子在腰间勒出深深的褶子:“张科长,我作证!昨晚易师傅还托我传话,说要在中院请淮民喝酒!”
傻柱忽然举手:“我作证!昨晚我看见他们鬼鬼祟祟在仓库后巷!”
易中海忽然站起来,工装上的铁锈味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我认!这事是我糊涂,我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