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阎富贵突然捶胸顿足,引得几个路过的工人侧目,“你说说,我怎么就信了许大茂的邪?他说能搞到特供的茅台,结果倒好,把我那三百块私房钱全卷跑了!”
周淮民瞳孔微缩。许大茂那厮上个月还因倒卖电影胶片被保卫科盯上,这会儿又整出幺蛾子?他压低声音问:“您报案了吗?”
“报了!可派出所说许大茂早溜去深圳了!”阎富贵突然抓住周淮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小周,你路子广,帮大爷寻摸寻摸?”
话音未落,采购科科长王建国抱着搪瓷杯踱了过来:“小周,正找你呢!今儿个得跑趟天津港,那边有批进口钢材等着签单子。”他瞥了阎富贵一眼,“老阎头,您家那点破事别耽误我们正经工作。”
“秦姐?”周淮民有些意外,“您怎么在这儿?”
秦淮茹抿嘴一笑,从竹篮里掏出个油纸包:“听说你要跑长途,怕你路上饿肚子。这是我刚烙的糖油饼,还热乎着呢。”
周淮民接过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秦淮茹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耳尖泛起红晕:“那……那什么,我先走了。你……你当心点。”
“老陈,”周淮民压低声音,“那边穿花衬衫的是谁?”
“大茂哥,这批货能出手吗?”二毛的声音带着几分谄媚。
许大茂摘下蛤蟆镜,露出眼下一片青黑:“放心,这批港货在黑市能翻三倍。等老子攒够了钱,就去香港娶个洋妞!”
“谁?!”
周淮民转身就跑,后襟突然被人拽住。许大茂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反手就要去夺相机:“小子,活腻歪了?”
“住手!”
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擦黑。周淮民刚进院门,就听见中院传来喧哗声。三大妈举着个铜脸盆敲得震天响:“都来看啊!秦淮茹今儿个在厂里评上先进了!”
人群中,秦淮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胸前别着朵大红花。她看见周淮民,眼睛突然亮得像星星:“淮民,你回来啦!”
三大爷拄着拐棍从人群里挤出来,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小周啊,听说你今儿个在天津港立了功?王科长在会上可没少夸你!”
阎富贵突然从人堆里钻出来,手里举着个酒瓶:“小周!大爷我今儿个请你喝二锅头!就当是……就当是赔罪!”他忽然哽咽起来,“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听你的,别跟许大茂那混球搅和!”
“阎大爷,”他放下酒碗,忽然笑了,“明儿个我带您去派出所,咱们把许大茂的事说清楚。这世上啊,没有后悔药,可有的是重新来过的机会。”
夜风拂过,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秦淮茹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手里捧着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这是……这是我托人从上海捎的,你跑长途穿这个凉快。”
“我说老阎头,您那白菜叶子都黄得跟陈年报纸似的,也配跟淮民的东北黑土地白菜比?”许大茂斜靠在藤椅上,脚尖轻轻勾住办公桌下的暖水瓶,“要我说啊,您还是趁早回教室教您的算术课去,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阎埠贵气得直抖胡子,手指几乎戳到许大茂鼻尖:“许大茂!你少在这儿煽风点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他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砰”地被推开,秦淮如拎着铝制饭盒站在门口,晨雾中的侧脸像是浸了水的白玉。
“三大爷,您这袖口……”周淮民突然伸手拽住阎埠贵的衣袖,红绳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这绳子哪儿来的?莫不是从鸽子市淘换来的?”阎埠贵脸色骤变,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镜片后的目光开始游移不定。
“淮民,发什么呆呢?”秦淮如不知何时折返回来,指尖轻轻点在他的手背,“三大爷那边我劝好了,他答应把青椒的采购权让给你。”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里带着桂花头油的香气,“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
“许大茂,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秦淮如忽然转身,目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