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要灭口,现在全厂只有你能救他。"
"带我去见霸王花。"他撕开旗袍下摆,用布条将胸针缠在手腕,"顺便告诉你姨父,那批雪花膏里掺了金箔。"
"周哥!这儿!"
"刘秃子昨儿半夜挂出的告示,说要回老家伺候老娘。"小桃压低声音,"可昨下午还有人见他拎着两坛黄酒进后厨……"
日头爬上屋脊时,周淮民已坐在八仙饭店褪色的八仙桌前。斑驳的镜面墙上,"禁止赊账"的朱漆标语歪歪扭扭,后厨飘来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他掏出绣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热水刚倒满,木楼梯就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小同志看着眼生啊。"
刘秃子顶着油光锃亮的脑门晃下来,老鼠眼在周淮民的的确良衬衫上打转。当目光扫到那双崭新回力鞋时,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我们厂工会主席特批的经费。"周淮民掏出盖着红章的采购单,指尖在"预付款"栏轻轻敲打,"只要场地合适,三百块现大洋立刻奉上。"
"信得过!"周淮民突然起身,吓得刘秃子后撤半步。他从帆布包底层抽出用报纸裹着的"大哥大"——其实是系统兑换的仿真道具,"要不现在就跟我们主任通个电话?"
刘秃子盯着那漆黑锃亮的"砖头",额角渗出细汗。就在这时,后厨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混着女人短促的呜咽。
"刘师傅这字写得真漂亮。"他突然变戏法似的从搪瓷缸底抽出张信纸,"不过我们主任说,得先看看您的健康证明。"
刘秃子脸色骤变,右手已经摸到别在后腰的镰刀柄。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响起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
"周大哥!"
聂小倩掀开棉门帘闯进来,军大衣下露出一截水红围巾。她怀里抱着个贴着"奖给先进生产者"的搪瓷盆,盆沿还沾着可疑的暗红痕迹。
"供销社王主任让我送年货单子。"她把搪瓷盆往桌上一墩,盆底"咣当"撞出个凹陷,"对了,派出所刚来电话,说让您办完事去趟户籍科。"
刘秃子握镰刀的手开始发抖。周淮民趁机把合同推回去:"这样,您先把健康证明和历年税单准备好,明早八点,我带着现金和公章来签约。"
离开饭店时,夕阳正把"八仙饭店"的鎏金牌匾染成血色。聂小倩推着车跟在他身后,忽然轻笑:"周大哥演得真好,刚才那出空城计,连我都信了。"
"不及聂姑娘这盆红烧肉逼真。"周淮民用脚尖踢了踢搪瓷盆,盆底暗红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说吧,里面装着什么?"
"周采购员?"清冷的男声刺破供销社前排队的长龙。周淮民转身撞进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来人穿着藏青色中山装,胸口袋别着支英雄钢笔,笔帽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我是丁雪松。"男人掏出工作证,钢印在薄脆的纸面上压出凹痕,"家父住院期间,厂里的采购任务由我暂代监管。"
"丁主任不如移步寒舍?"他忽然扬起笑脸,指节划过供销社墙根下零星的冰棱,"我炖的东坡肉,保管比供销社的冻肉香。"
丁雪松的钢笔悬在半空,镜片后闪过一丝错愕。这和他调查资料里那个唯唯诺诺的采购员判若两人,方才排队时分明看见此人用三颗水果糖,就从带红袖章的王主任嘴里撬出了粮站新到的高粱。
四合院飘起炊烟时,刘海中正蹲在垂花门下搓煤球。看见周淮民领着个生面孔进来,老刘头差点把煤灰扬进搪瓷盆里:"这这这……小周你胆儿肥了?厂办主任都敢往家领?"
"丁主任是来检查工作的。"周淮民掀开竹编锅盖,蒸腾的白雾里,五花肉在砂锅中咕嘟作响。他特意用了系统出品的秘制酱料,琥珀色的汤汁裹着颤巍巍的肉块,在搪瓷盆里泛着诱人的光。
丁雪松的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镜片蒙上层薄雾。他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举报信,说新来的采购员与黑市商贩勾结,此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