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商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在荆州的买办陈家可能已经没了,就算还在,肯定也被反贼搜刮干净,这荆州淮盐市场已经完蛋。
聂宇问道:“陈家现在还能找到当初的徽商”
陈兴怀点头:“可以,只要能派人出去,家父有办法能找到那些徽商,而且大将军也不必担忧徽商会惧怕我汉军,那帮家伙向来贪婪无度,别说是反贼……咳咳,就算走私贿赂这些同样要杀头的买卖,他们也不是头一回干了。”
听到这里,聂宇嘴角弧度已经快要压不住,他没想到只是结个亲而已,居然还能拿到徽商的贸易渠道。
不熟悉的人听到徽商二字,可能都是一脸懵,他们或许听过徽商,但顶多也只认为这是安徽来的商人,真硬说也没错,徽商确实都是来自安徽徽州的商帮集团。
在徽商最鼎盛时期,经商几乎成为徽州“第一等生业”,成年男子里光经商者就超过了70%。
但真正给徽商带来巨大名气,实际还是另一个不太相关的响亮名号——扬州盐商。
没错,富可敌国的扬州盐商,实际都是徽商,都是安徽商人。
自前明成化年间,徽商正式进军盐业,通过各种手段先后打垮了山西、陕西两省盐商集团,成功抢占淮盐,并以淮盐为中心迅速扩展壮大。
至明朝中后期,到现在的嘉庆元年,徽商发展彻底到达极盛状态,无论所属的商帮集团、贸易范围、资本财富都始终稳居全国首位。
徽商不止垄断了国内的淮盐生意,又远至日本、暹罗、东南亚各国以及葡萄牙等地,做海外贸易经营茶叶出口。
乾隆末年,满清海外关税盈余每年有85万两银子,而出口商品里徽商的茶叶为第一贸易寡头。
再说鼎鼎大名的扬州盐商,也就是那些扬州徽商,他们的家财全部累积起来,能换出来四千万两白银,几乎占了满清国库一年收复的六成。
徽商里头更是有出过,一个顶级大商人所销的淮盐,居然能占全国淮盐总额的一半还多。
如此恐怖的商业资本,几乎能与满清的红顶商人晋商并驾齐驱,但没的却是相当悄无声息,里头原因又简单又抽象,满清拿徽商当成了提款机,当做搜刮民财的工具。
历史上,康乾两代皇帝下江南,费的银子、修造的园林,都是要徽商来出钱,成功掏空榨干了好几家徽商。
这还不算完,到了乾隆末年,也就是现在,白莲教大起义爆发,严重动摇了满清统治根基,满清手里没钱了,百姓身上刮不出油水了,那就得对徽商敲骨吸髓。
对徽商的课税、捐输日益加重,到了道光年间,实在穷疯了的道光,干脆让两江总督兼管两淮盐政的陶澍,革除淮盐积弊,重新改行“票法”。
之后,一鸦战争爆发,太平天国战争爆发,把徽州打成了白地,同时引入外资列强资本,徽商失去垄断地位,又被连番重创,至此一蹶不振!
“大将军,家父有言,只要大将军同意,他可立即派人为我汉军联络徽州商帮,引入淮盐。”陈兴怀见聂宇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时在衡量得失,连忙把父亲交给他的筹码全都抛了出来。
联络徽州商帮,引入淮盐,这才是陈家给的全部“嫁妆”。
因为汉军现在地盘,已经被周围的清廷控制区州府所孤立,所有贩运淮盐、川盐、粤盐的贩子商人,都被禁止进入荆州、岳州、澧州地界。
这些外省来的盐也不是真进不来了,只是河道已经全被卡死,只能走陆路小道,翻山越岭下盐价涨的非常离谱,而且运过来的盐也根本不够消耗。
如此食盐贸易战打法,并非那些伪清狗官独创,而是从汉唐开始就已经被中原王朝玩出了来,专门用食盐、茶叶操控草原游牧民族,西南等地甚至还有茶马古道,用茶叶换取优质马匹。
聂宇倒是不担心盐荒问题,他有商城,真盐荒了,也可以从商城买来应急,还足够便宜干净。
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