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言观色,能知人心。
庄渊见魏王神情有变,心中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毕竟也不算难猜。
但他並不害怕因此惹来魏王的反感甚至猜疑,表现的很是淡然,稳稳坐在位子上,甚至还吃了一口鲜鱼膾。
嗯,甘甜清香,鱼肉脆嫩,果然是上好的鱼膾。
魏王忽然问道:“寡人曾听说,先生来大梁的第一日,先是去了臣弟的府上”
“是。”
庄渊没有任何隱瞒,毕竟公子府上有魏王眼线,瞒是瞒不住的。
魏王不解道:“哦,那为何先生先去见臣弟,而后来见寡人呢”
庄渊笑道:“大王,在下之所以先去见信陵君,正是为了今日之事啊。”
“此话从何说起”
“因为在下得亲眼確认,信陵君是否是值得信赖之人,其对大王究竟是否別有心思。”
“先生看出了什么”
“在下看出,信陵君为酒色所伤,恐怕命不久矣。”
魏王默默点了点头,並不言语,显然对於这消息並不感到意外。
毕竟魏无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对方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庄渊继续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向大王推荐信陵君。”
“为何”
“回大王,一个將死之人不足为惧,关键在於信陵君是一个有价值的人,而这份价值……大王应该取而用之。”
魏王有些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询问道:“取而用之先生,寡人不明白。”
庄渊含笑,夹了一块鱼膾放入魏王碗中,同时说道:“大王,岂不闻太公垂钓渭滨,文王载之以王輅;管仲射鉤堂阜,桓公任之以霸业”
“太公皓首、仲父箭疮,惟其才可用,虽垂暮而不敢弃也!今信陵君虽沉疴难起,犹有三利可为王用。”
“三利”魏王怔愣。
他怎么看不出来,自己这个臣弟对自己有什么利益
“一曰棠棣遗芳,昔周公握髮吐哺,天下归心;田氏分財,宗室益彰。若王能执手而问疾,临榻而询策,则將来史笔所载,必曰『魏有仁兄,国有悌弟』,足使泗上诸侯輟琴而慕,河內士民掩卷而泣矣!”
“相比兄弟隔阂之猜忌,兄友弟恭之美名,岂不对大王更为有利乎”
“这……”魏王有些迟疑,虽然美名很好,但他要这个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