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猛地一转,直勾勾盯向夏守。
他的眼神让夏守呼吸一滞,脑子里某根弦绷紧到了挣断的边缘。
夏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方的眼神,那眼球明明已经是坏死的样子,却依旧能感受到激烈的情绪在里面。
那被粘稠热血糊脸的面颊,肌肉微微牵动,像是笑了一下,仿佛他们刚才根本没在打架,现在才是第一眼见到对方。
“真好啊。”作家说。
在夏守耳中,这完全是一句没有任何含义的癫语,但在作家耳中,这是自己百年人生最后的完美句号。
在短短几秒,电光火石的战斗间,于作家而言,他已经听完了木匠老师的一番长谈,这生死相隔的重逢叙旧被亦真亦假的幻觉,隐没于潜渊之间。即使此时,木匠仍立于作家身旁,甚是感慨地说道:“狗剩,师父祝贺你。”
当作家听到这句贺语,夏守也如清风拂面。
斩击连绵,如斜风细雨,温柔地笼罩了夏守的全身,这些斩击是如此纤细、如此锋利,却又绵密像透明的丝绸。
当这些丝绸覆面而过,快得像是错觉。
夏守变成了几百米长的平行雨丝。
所有的器官都消失了,他又跌入了那无声无光,无触无觉的世界,只有文字说明陪伴着他,文字说明是他了解外界的唯一渠道。
他看到文字说明显示着各种欲望的快速下坠,三项欲望中,杀戮的欲望断崖式下跌,迅速向零进发。
随着欲望的迅速衰减,夏守的各种感知也在慢慢回归。
最先回归的是触觉,额头地方的,这说明他额头上有一片皮肤已经重新有血液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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