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线,用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对她道,“唐祖母想尽办法让你活下去,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期望的吗?”
唐挽咬住唇,压住哭声。
容晏指尖抚上她的脸,摸到的都是湿润。
他深吸一口气,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帘,温柔下来的嗓音缓缓道:“不准把自己想成累赘,这个世道,谁都身不由己,谁都不是累赘,每个人做的每件事都有意义,逝去的有意义,活着的也有意义,更何况事情结果未定,就算要做最坏的打算,也不要轻言放弃才是。”
唐挽怔怔地点了点头,眸子亮起微光,“姐姐说得对。”
容晏身上没带帕子,就用那方锦布给她擦脸,“都成小花猫了。”
唐挽知道现在自己脸上不好看,羞愧地把脸埋到他怀里,闷闷道:“我现在是姐姐的小花猫。”
容晏一顿,垂眸笑道:“嗯,我的。”
一旁的萧子曜早就哭成泪人了,用手背抹着眼泪,呜呜哇哇地扑过来:“子曜是两位姐姐的小花猫。”
容晏一手挡住他的脸,“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做小花猫。”
萧子曜一边打嗝一边喊:“要做!”
结果还是让他扑到自己腿上了。容晏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
丑时。
容晏搂着怀里的女子,闭眼小憩。
外面稍有动静,唐挽就会惊醒。
“姐姐!”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的唐挽睁开眼睛,抓紧了容晏的衣裳。
“我在这。”他轻声道。
门被推开了。
两个兵卒举着火把走进来,随后就是邹舜斐。
“唐小娘子,萧小公子,你们都在这就太好了。”邹舜斐上前几步,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神情激动,“今日之事变故极大,乃我之过失,要是你们出了事……我如何对得起夫子。”
唐挽还有几分茫然之色,看看一脸鼓励的容晏,还有更加懵懂的萧子曜,对涕泗横流的邹舜斐道:“你不必如此。”
邹舜斐摇摇头,“不,都是我的过错。”
他诉说起自己原本该做的,原来他潜伏在山匪之中,是打算从内部瓦解这批山匪,结果越王突然山陵崩,山匪吸纳了一批本该被处死的逃兵,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匪军就这么朝着紫阳郡攻打而去,更糟糕的是郡守弃城,让匪军冲进了郡中劫掠,造成了一系列后果。
讲清楚事情原委,他愧疚地掩面而泣,借着袖子偷看他们的脸色,触及容晏的目光时,心脏高高地悬起来。
要是不能让唐挽相信的话,公子一定会把他抽筋扒皮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