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向来觉得,“接盘”这个词跟他这种人扯不上关系。
“你不是不管谢家死活吗?”
谢郁白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褚嫣沉默。
谢郁白幽幽叹气,“看来我在你心里的负面形象已经根深蒂固。”
褚嫣终于解释,“我不是讨厌你,只是觉得你有时候无所顾忌,不像小白那样有人情味,当然,在你看来,这也许是他的弱点,他就这样原谅包容了安岚,你一定觉得他很傻吧?”
他没应答,但是表情说明了态度。
褚嫣又想起那部韩剧,男主人公的第二人格是所有分裂人格的领袖,天生无情的杀伐者,也像他这样,不愿共享记忆,并且极端蔑视主人格所谓的心软仁慈,将之视为人性的懦弱。
他有这样一颗冷硬的心,她凭什么相信他会对自已完全坦诚?
她的手抚上包包拉链,缓慢摩挲两下。
随身听仍在包里安静躺着。
谢郁白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眸底越发幽邃,手里却慢条斯理擦起头发来。
几秒后,褚嫣将手收回膝盖,牵出一丝苦笑,“你的承诺,的确给了我一点力量。但你第一次出现时,就告诉我你讨厌收拾烂摊子,所以我觉得还是让小白来接盘比较好,你觉得呢?”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
“可以。”
褚嫣松了口气,拎着包起身,“我回去了。”
他跟着站起来,往落地窗望了一眼。
外面竟然下雨了,连珠般的雨点挂在玻璃窗上,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要不你住客卧?”
褚嫣摇头,“司机还在楼下等我。”
谢郁白跟在她后面走到玄关,突然开口:
“其实我很早就出来过一次,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什么时候?”
“你高三的时候,在商场里和一个女生打架。”
褚嫣想起来当时的场景,震惊地回头看他。
他仿佛陷入回忆,眼含调笑:
“你身手不太行,毫无章法,下次我教你,怎么一招制敌。”
褚嫣站在吊灯下看了他半天,突然问,“你是不是可以正常走路?”
“是这具身体,可以正常走路。”他在灯下笑:
“但仅限由我来掌握的时候。”
-
褚嫣回到金沙天地时,饿了一晚上的肚子终于提出抗议。
她给自已煮了碗面,怀着心事端到桌上,第一口就烫了舌头。
她狼狈地推开碗,喝了一大口凉水,冷静下来,终于再也忍不住,给余悦打了电话。
她在电话里问得言简意赅,余悦似乎是睡着被吵醒的,回答的声音略带沙哑:
“是有类似的案例,比如人格切换后,原本近视的人突然不近视了,甚至还有癌细胞消失的,不过这些情况都很罕见,临床上也没有给出合理的解析……”
褚嫣呆握着手机,直到听筒里传来余悦困倦的询问:
“嫣嫣?是郁白有什么情况吗?他最近还好吗,发生过切换吗?”
褚嫣回神,感到舌头仍在麻痒,深深吸气缓解了一下,才说,“切了。”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褚嫣听见一阵窸窣响动,门被小声带上,余悦站到走廊里,才问,“小黑出来了?!”
声音早已不是困倦的哑意,而是染上兴奋。
“……你好像还挺激动的。”
“当然啦!我上次去容城没赶上嘛,其实我挺想会会小黑的。”
褚嫣想了想,“要不你最近找时间再来容城?”
余悦有些迟疑,“他随时会切回去吧,我能赶得上吗?”
褚嫣目光投向桌边柜上摆的木盒。
那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