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什么标记?\"我的声音都变调了。
姑姑没回答,急匆匆地翻箱倒柜,找出一把铜钱和几张黄符。她把铜钱塞进我口袋里,又用黄符在我周身绕了三圈,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听着小梅,\"做完这些,姑姑严肃地看着我,\"从现在起到天亮,你一步也不能离开这屋子。那东西既然标记了你,保不齐还会回来找你。\"
我吓得直往姑姑身边缩:\"它、它找我干什么?\"
姑姑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老辈人说,地精标记的人,要么是要借你的身子办事,要么...\"她顿了顿,\"是要带你走。\"
我\"哇\"地一声哭出来,姑姑赶紧捂住我的嘴:\"别哭!哭声会引来更多不干净的东西!\"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跳进了院子。我和姑姑同时僵住了,死死盯着紧闭的堂屋门。
\"咯吱...咯吱...\"熟悉的踩雪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外。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死死抓住姑姑的胳膊。门外传来\"叩叩\"两声轻响,就像有人在礼貌地敲门。
\"别出声!\"姑姑用气音说,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敲门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刮擦声,像是长指甲在门板上慢慢划过。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像刮在我神经上。
突然,窗户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矮小的身形,尖顶的轮廓,正是我在厕所外看见的那个东西!它把脸贴在窗户上,我能清楚地看见那撮白胡子的影子。
\"滚开!\"姑姑突然大喝一声,抓起供桌上的桃木剑指向窗户,\"这是老李家的地盘,轮不到你撒野!\"
影子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后退,消失在窗纸上。但那种被盯视的感觉还在,我知道它没走,就躲在院子里的某个角落等着。
姑姑把我推到炕上,往我身上盖了床厚被子,又往我枕头下塞了把剪刀。\"你在这别动,我去找张婶要些朱砂来。\"
\"别走!\"我死死拽住她的衣角,\"它还在外面!\"
姑姑掰开我的手指:\"没事,它进不来。门窗我都贴了符,你只要不出声就安全。\"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补充道:\"记住,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往外看,尤其是别和那地精对视!\"
我含泪点头,看着姑姑快步走出堂屋,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煤油灯偶尔发出\"噼啪\"的爆响。我缩在被窝里,左手掌心那个红点隐隐发烫。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有股若有若无的土腥味飘在空气里。
突然,窗户那边又传来动静——\"嗒、嗒、嗒\",像是指节轻轻敲击玻璃的声音。我死死咬住嘴唇,把脸埋进被子里。
\"小姑娘...\"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带着奇怪的回声,\"你看见我的帽子了吗?\"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那声音近得就像贴在我耳边说的,甚至能感觉到有寒气顺着被缝钻进来。
\"把门开开...\"声音继续道,这次带着诱哄的腔调,\"外面好冷啊...让我进去暖和暖和...\"
我拼命摇头,把被子裹得更紧了。左手掌心的红点突然剧痛起来,像被烙铁烫了一样。我忍不住\"嘶\"了一声,那声音立刻兴奋起来:
\"啊,你听得见!好孩子,看看我...就看一眼...\"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真的生出一股想要抬头看的冲动,脖子不由自主地往上仰。就在我的眼睛快要越过被沿时,枕头下的剪刀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碰倒了。
这一声让我猛地清醒过来,赶紧又缩回被窝深处,冷汗已经把秋衣湿透了。
窗外传来一声恼怒的\"哼\",接着是积雪被重重踩踏的声音。那东西似乎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