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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抬头看向姬重明，突然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那情绪虽被他迅速敛去，却仍像一根细针刺入她的心底。
“师叔……”她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什么，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涩。
姬重明叹了口气，揉了揉沈烟的发顶，带着以往的温柔，说道：“走吧，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另一侧，寂梵缓缓睁开双眼，嗓音沙哑而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是该离开了。”
他站起身，步伐稳定地向前走去。
那背影依旧挺拔如松，却在昏沉的光线下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孤寂，仿佛承载了千钧重负，却无人可分担。
寂梵如今内心十分复杂，他感觉自己的道心已经不稳了。
但是他并不怨恨沈烟，毕竟刚才……是自己……
寂梵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被烫到一样，他连忙念了句佛经，转动手上的念珠。
沈烟望着他渐远的背影，不由得低低一叹。
幽冥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嗤笑一声，语带讥诮：“丫头，对男人切不可心存怜悯。你既接受了我的传承，就注定踏上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她话音微顿，像是看穿了沈烟隐忧，又满不在乎地补充道：“退一步说，即便没有你这好师叔插手，最终结局也不会改变。毕竟我那幻境之中，阵眼本就是设在你与那和尚的结合之上。”
沈烟闻言，唇角轻轻一抿。
她自然明白，幽冥既修的是离经叛道的双修之法，行事自然百无禁忌，什么男女之情、世俗伦常，在她眼中恐怕皆如浮云。
可明白归明白，目光掠过寂梵那沉默而疲惫的背影，以及姬重明刻意回避却难掩波动的侧脸，她心底仍不受控制地泛起细密而绵长的涩意。
然而这缕不忍也只存在了一瞬。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踏入这方天地的使命究竟是什么——是飞升。
而如今，她所承接的传承、所走的道，偏偏是这般不容于世俗的双修之路。
这条路，注定了伴随非议、挣扎与牺牲，也注定了她会一次又一次地面对类似今日的场面。
沈烟缓缓阖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将胸腔中那些翻涌的、不合时宜的情绪尽数压下。
再度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沉静如水的坚定，所有波澜都被封锁于理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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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发晚啦，大家别忘了看着一章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