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夫嘴里问出一个字……”
“哦?是吗?”
赵承业突然笑了,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他蹲下身,凑到周正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诛心:“你倒是硬气,可你那宝贝孙女周可馨呢?”
“听说才十五岁,生得粉雕玉琢的,要是把她赏给门口那几个满身横肉的刑狱……你说他们会怎么待她?”
“你!”
周正猛地瞪大了眼睛,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挣扎着想要扑向赵承业,却被铁链死死拽住,只能出愤怒的嘶吼:“赵承业!
你卑鄙!
不准你动我的孙女!
否则老夫做鬼也饶不了你!”
“卑鄙?”
赵承业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语气冰冷:“是你逼我的!
只要你说出‘证据’藏在哪,我保证周可馨安然无恙,甚至还能放你们祖孙团聚。
可你要是再不说……”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周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后果你自己掂量!”
周正浑身颤抖,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尽的后悔——当初他以为自己安排得万无一失,让手下悄悄传信给留在陈家村的孙女周可馨,还有旧部王朝、马忠,让他们赶来石和县与自己会和,可他万万没想到,赵承业竟然连他的家眷都查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自己一时大意,也不会让孙女陷入险境,如今不仅自己身陷囹圄,还要连累孙女,这让他如何不悔恨?
可转念一想,若是真说了,他们祖孙俩只会死得更快,他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仍是不肯松口!
赵承业看着周正这副“宁死不屈”
的模样,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他要的就是周正这股“护孙心切”
的执念,只要有软肋攥在手里,不怕这老东西不松口。
他缓缓起身,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姿态盯着周正,语气里带着几分假惺惺的无奈:“周大人,下官也是情非得已啊!”
“您也知道王爷那边催得紧,下官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这样,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好好想想你孙女的处境——她还那么小,何必跟着你受这份罪?”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若到时你依然如此顽固不化,那就休要怪下官心狠手辣,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宝贝孙女落得什么下场!”
说罢,赵承业不再看周正愤怒又绝望的眼神,转身大步走出柴房,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甚至还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在他看来,这场博弈自己已然占尽上风,三天时间,足够磨垮一个老人的意志。
可他没注意到,在他走出庄园、带着亲卫转身离去时,柴房后方的矮墙阴影里,两条身影正贴着墙根悄然退去——正是孟七和陈六。
两人刚才借着赵承业与周正对话的空隙,绕到柴房侧面,把“周可馨”
“三天期限”
这些关键信息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们不敢耽搁,猫着腰钻进山林,踩着来时的雪痕往县城方向疾走,只盼着能尽快把消息带回给吴天翊,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