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烂。
文君奂的声音适时打断了林彦的思虑:“你带路吧,我们这就去探视高大人的病情。”
林彦猛地回过神,忙躬身应道:“遵命!大人请跟我来!” 他转身朝门内挥手,两名护卫立刻上前,沉重的朱红大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使馆内的护卫见林彦领着两人走来,纷纷挺直脊背,手按刀柄,目光恭谨却不失警惕;几名低头整理文书的工作人员也停下动作,偷偷抬眼打量,见文君奂身着锦袍、气度沉稳,楚馨予白衣素雅却眼神锐利,又慌忙低下头去。
一行人很快来到高玉昕的卧房外,林彦轻推房门。屋内立刻飘出浓郁的苦药味,混合着淡淡的檀香。房间陈设简洁,榻边立着一架铜制药罐,炭炉里的余火还在微微发热;淡青色的纱幔垂在榻沿,榻旁的矮几上放着一本摊开的文书,墨迹半干,想来是高玉昕病发前还在处理公务。
卧榻之上,高玉昕双目紧闭,面色蜡黄如金纸,嘴唇干裂,胸口微弱起伏,气息细若游丝。文君奂眉头微蹙,心中暗忖:“看这模样,病势竟如此沉重,看来这流言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
楚馨予眼神微凝,悄悄打量着房间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林彦则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脸上满是担忧,他不知道高玉昕这病情如此严重,还能够坚持多久。
文君奂的目光在病榻上的高玉昕身上停留片刻,又绕着房间缓缓踱了两步 —— 鼻尖萦绕的浓重药气让他微微蹙眉,随即停下脚步看向林彦:“房内的药气太重了,偶尔也该开开窗通通风。对了,医生怎么说?”
“唉,回文大人……” 林彦垂着肩,语气里满是无奈,“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说是急火攻心,开了几副安神汤药。可高大人服下后不仅不见好转,病情反倒愈发沉重,如今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 话音落,他头垂得更低,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衣摆,一股难以言说的心酸瞬间涌上来,攥得他心口发紧,再难说出半个字。
一直静立在旁的楚馨予见他这般沮丧,柔声开口劝慰:“林副官不必过于忧心。以我看,高大人这病怕是心病 —— 我与文大人此来,就是为了彻查流言背后的真相。等事情水落石出,没有了心头牵挂,高大人的身子定然能慢慢痊愈。”
林彦闻言猛地抬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红意,望着楚馨予时,紧绷的神色稍稍舒缓,勉强牵起一丝笑容:“多谢副使大人宽解!下官明白,往后两位大人尽管吩咐,但凡用得上我的地方,下官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几人正说着话,病榻上的高玉昕忽然有了动静 —— 他僵硬的身体微微翻动,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白上布满血丝,手指还微微颤抖着,艰难地指向文君奂,嘴唇翕动着吐出断续的字眼:“元... 元通... 元... 通...” 每一个字都声如断丝,虚弱得几乎微不可闻。
“高大人!” 林彦最先反应过来,脚步都带了慌,急忙扑到病榻边,伸手想探他的脉搏,却又怕惊扰了他,指尖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文君奂也心头猛地一跳,方才的镇定全然散去,一步跨到病榻前蹲下身子,耳朵几乎贴到高玉昕唇边,仔细捕捉那微弱的声音。听到 “元通” 二字,他眉峰紧蹙,暗自惊诧:“难道他说的是元通道人?这案子竟还牵扯到此人?”
“快!快去喊医生来!” 楚馨予此刻也没了往日的从容,转身朝着门外疾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守在门外的护卫闻言,不敢耽搁,脚步踉跄着往侧院的医馆方向跑去。
使馆内的几名书办和官员听到房内的动静,也纷纷围到房门前探头探脑,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文君奂的护卫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拦住,沉声道:“无关人等不得靠近,都退开!”
就在众人一阵慌乱之际,高玉昕却是大叫一声,翻了个身平躺床上,一丝气息皆无,竟然眼见竟是气绝身亡了。
“高玉昕死了!?”
当这则消息传入福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