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好,好一个‘与教廷有约’…… 你们都一样,都是为了权柄,为了利益,哪里还有半分信仰可言?”
“至少我不会让胡安的百姓再饿肚子。” 绮丝丽不再看她,对乔派克下令,“把她关进北塔的地牢,派专人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触。等局势稳定,就把她遣送回教廷国 —— 既然奥尔芭多放弃了你,那便让他自己处置这个‘弃子’。”
乔派克躬身应下,士兵押着马姆里往外走。
她的脚步踉跄,却没有再挣扎,只是攥着那枚铜十字架,背影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单薄。
议事厅的门缓缓关上,绮丝丽重新坐回王座,指尖仍在敲着扶手 —— 她望着壁上的地图,眼神复杂,既有掌权的决绝,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与天国的合作,与教廷的交易,这场王位更迭的代价,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重。
“传命,将德克胡安永久监禁,不许任何人见他!”绮丝丽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有些颤抖的下达了命令,给自己的哥哥留一条性命,也许是她最后的仁慈。
“胡安王国发生政变,公主绮丝丽胡安取代德克胡安成为新王,废黜马姆里王后之位及修女的身份,罢免了斯塔克的首相之位,改授商务大臣,册封绮丝丽的长子欧西式曼为王太子兼任首相,任命乔派克为军务大臣。”
这一系列的消息迅速传遍德玛拉大陆,继教廷国的政变之后,再次令人狠狠震撼了一把。
转眼间来到“焮元”六年元月中旬,胡安王国南部港口的晨雾裹着残冬的凛冽,海面上浮冰零星,像碎玉般随波漂荡。
李寨安立在 “沧溟号” 甲板上,目光掠过翻涌的浪头,落向船舱深处 —— 那间由自己贴身护卫昼夜值守的仓库,门上加了帝国特制的暗锁,钥匙只他随身带着。
黑檀木箱裹着三层厚油布,铜锁三道,连船工送水到舱门口,都得隔着三步递,半分不敢靠近。
李寨安是天明帝国驻胡安王国大使,他想起当日绮丝丽亲将木箱交他时,指尖划过箱角的雕花,眼底藏着几分浅淡的笑意:“按约定送与贵国女皇陛下,想来陛下会喜欢这份‘华贵’的礼物。”
李寨安当时只躬身应下,没说半个字 —— 那位新女王只当这是顶寻常的水晶王冠,以为天国人贪图的是珠宝的光鲜,却不知箱中藏着天明帝国最渴求的秘宝。
“你拿到王冠后,亲自带人护送,不得有半点疏漏!”女皇的话犹在耳边,李寨安虽然不知道这王冠对女皇为何有这般吸引力,但女皇的话他绝对不敢不从,于是他才做了这般紧密的措施。
渡海的七日里,海上的风浪比预想中烈,浪头拍在船舷上,溅起的冰碴子打在甲板上脆响。
李寨安每两个时辰便下到船舱,借着微弱的油灯光检查铜锁:暗锁的齿纹没动,油布也裹得严实,他才松口气。
护卫们持刀立在仓库外,呼吸凝在冷空气中成了白雾,却连眼睛都不敢多眨 —— 他们虽不知箱中何物,却懂 “大人亲自看管” 的分量。
抵达中土大陆后,换乘四轮马车往南。沿途草原尽是萧瑟,枯草丛上覆着薄雪,风一吹便卷起雪雾,连日光都透着冷意。
夜里宿营,护卫们裹着兽皮仍冻得指尖发紫,李寨安却总在马车旁多站片刻,听着仓库里木箱安稳的动静,才敢进帐篷歇息。
这般走了十三日,终于望见天明帝京的轮廓 —— 从胡安出发,整整二十日,木箱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皇宫紫宸殿内,烛火映得殿中暖融融的。李寨安双手捧木箱置于御案前,李患之屏退宫人,亲自捏着钥匙解开三道锁。
箱盖掀开时,没有光晕漫开,只有一顶水晶王冠静静躺在锦缎上 —— 王冠通体透明,冠檐嵌着三块鸽子蛋大小的晶石,那晶石是浓艳的火红色,像冻住的火焰凝在水晶里,没有半分光亮透出,只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玉质感。
“休眠的火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