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99%都是在隔离区成立前几年被关进来的,有的在当时甚至还是不懂事的婴孩,后来送进来的只有偶尔零散的一些人,前者被称为原住民,后者则是新移民。经过二十年时间的洗练,距离却日益明显,原住民逐渐安于现状而没有离开隔离区的野心,又或者他们心系‘治疗部’中的亲人,甚至寄望着渺茫的重逢日子所以失去了雄心,而新移民通常会想尽千方百计寻找离开隔离区的方法,所以两者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叶嘉诚是同性恋,淮二也是,同性恋在隔离区中也属小众,因此他们才有了交集,可是即使在成为恋人的日子里,他们也很少提及隔离区和墙外的话题,这已经成为原住民和新移民之间的一种默契,避免引起不愉快。
听说叶嘉诚要给自己讲‘生化危机’,淮二虽然不太理解,还是点了点头,而后说:“可是我被那个什么丧尸咬了一口,也没有什么呀。”
跟在后头的几个人猝地停住脚步,其中包括叶嘉诚,淮二见状也止步,林革雷皱紧眉头站定,抱臂看着这一切发展。
这些人悄悄后退到安全距离,开始交头接耳。
“他说他被咬了。”
“完了,他也会变丧尸。”
“我们怎么办?”
“我们还是别跟着他的好。”
叶嘉诚愣了好一会,脸上神色有些害怕又感伤:“你……你说你被咬了?”
“是被咬过。”淮二茫然地抓了抓脑门:“可是我没有变成丧尸呀。”
后面一个淮二不熟悉但在之前绝对打过照面的新移民嚷嚷:“那是因为还不到时间,绝对,一定会变的,说不定突然就变了。”
“对呀,有潜伏期。”叶嘉诚噎了噎口水,咬住下唇想了想,怀疑道:“你……你不会是为了报复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感觉其中有内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淮二真心被叶嘉诚的阴谋论给砸蒙了,不禁撸起袖子亮出被咬伤后包扎过的手臂,强调:“呐,在这里,真的被咬了一口。”
他是在酒后乱性醒过来后跟林革雷一起逃亡的时候被咬的,淮二记得很清楚,昨天给他劝酒的酒保从吧台翻出来咬住他的手臂,那酒保当时缺了一边眼睛和一只胳膊,他直觉就朝那还有眼睛的地方一拳,把酒保丧尸甩了,然后林革雷一记优雅的上段踢抽飞那颗打上马赛克的脑袋。
证据确凿,抽气声此起彼落,那几个人看看淮二,又瞧瞧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双手持枪不动声色的林革雷,面面相觑以后就相偕离去,走的时候其中一人叫叶嘉诚一起,叶嘉诚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跟上去,那人也就丢下他跑走了。
“你一定是在骗我。”叶嘉诚坚持淮二是为了报复他提出分手的事情而撒谎,他撇开脑袋不愿意看还渗着血色的伤处,却没有要求淮二拆开包扎看个究竟。
这时候林革雷才抬颌指指前方:“走吧。”
“可是,我被咬了。”淮二盯住林革雷,又指指伤处。
林革雷冷眼睇住他:“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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