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银星素裹,月色如华。
紫藤阁内阁的琐窗前,静幽而立着一位年芳正茂的女子。她灿如碧波的眼底,蓄满一池哀伤。
她对月寄相思,斜倚灵棱。莲花烛台上,巨蜡成灰,滴滴红烛泪,幽幽苦莲心。
她不自觉地扭转目光去看春鞘榻上熟睡着的男子,俊美得不像活在世间的凡人,或许他本就不该活着。
他活着,她就等于死了一样。
突地见那男子皱了皱眉头,女人赶忙用手中的金簪压了压烛心,一道乌浓的黑烟四散,她忙用帕子捂住口鼻,又小心地望了望**的动静。
见男子眉宇平展,呼吸均匀,方才安心地披了衣服,向摄政王府的一处废居走去。
一路上也没有掌灯,只有月华浅浅照着暗无边际的小道。
若是旁人必然有些惊慌不择路,而她却已经熟悉的很了。
来到废居,她先放了一只和平鸽,又绕到一处假山后,转动了一块尖石,假山微微移开,里面的灯火一下子照亮了她恬淡的脸。
闪身进去,又送了假山门,小心翼翼地步下石阶,便可嗅到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
“紫烟参见皇上。”紫烟福了福请安道。
轩儿慵懒地侧卧在一张还算干净整齐的软榻上,一手撑头,一手向紫烟那边挥了挥。
“千正允到底还打算将朕禁足多久?他就不怕朕要了他脑袋吗?”轩儿的声线虽然稚嫩,可语气中的威煞之气甚是高涨,连紫烟听了都不觉身子颤了颤。
“奴家已经暗中告之了睿王爷,想必这两天就会有所动静了。皇上再耐心等等,可好?”紫烟小心地回答,抬眼睨着轩儿的脸,心想:这孩子长得果然越来越像陌子上了,就连说话时的神情都和他父亲一样冷淡绝然。
轩儿脸上忽然一沉,叹道:“朕是担心母后会为朕失踪太久而挂心。她身子本就不好,连杜太医都说过,最多也就是三五年的命数。只盼着母后和父皇能早日相聚,我们一家便可团圆了。”
说到这里时,他的眼中竟又闪过一丝骇人的锋茫,接着道:“若不是千正允当年蓄意篡位,朕如今早已在父王和母后的陪伴下日日欢喜了。”
紫烟望着轩儿惆怅的表情,心里也有几分难过,他的心里自然是装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谋略与冷冽。
“皇上不必忧心,睿王一定会想法子还皇上的心愿。”
“只怕,经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