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无一人逃脱。”
陈砚点头,目光重回领身上。
“放下武器,交出账册、盐仓、私兵名册,可免死罪。
若再执迷不悟……”
他抬手示意。
台下弩阵悄然展开。
三十架改良连弩对准人群,箭矢上弦,静无声息。
领额头渗出汗珠。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现已有数人丢下兵器,跪倒在地。
“你们……你们都被他骗了!”
他吼道,“这姓陈的不过是胡亥傀儡,他根本救不了你们!”
没人回应。
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刀。
终于,他膝盖一软,双膝砸进沙地。
刀脱手落地,溅起一小团尘。
“我……我愿交出所有。”
他低着头,“盐仓三处,存盐八千石。
账册在府中密室。
私兵三百六十一人,皆听调遣。”
陈砚站在高台边缘,俯视着他。
“本县要的,不是你们的命,是这天下不乱的根基。”
他转身拿起竹简,翻到空白页,提笔写下:“私兵编入郡县,盐仓收归官管,账册三日内送审。”
云姜走近,低声说:“火焰纹与赵高府硫磺层成分一致,还检测出微量汞银,是他们用来做密写药水的残留。”
陈砚笔尖一顿,记下“汞银痕迹”
四字。
章邯站在台边,手按剑柄,盯着那跪地的领。
“要不要现在押回咸阳?”
“不急。”
陈砚说,“让他亲自带人去开盐仓,当众移交。
我要让所有人看见,什么叫‘不得不服’。”
太阳偏西,盐堆投出长长的影子。
俘虏被集中看管,私兵陆续解除武装。
官吏重新站起,捧着染血的税册,颤抖着手开始清点。
陈砚坐在案后,继续整理数据。
浑天仪停止运转,光影消失。
他将最后一行数字核对完毕,合上竹简。
云姜收起药囊,看了他一眼。
“下一步呢?”
“等。”
他说,“等赵高坐不住。”
远处,章邯下令列队。
玄甲军分成两组,一组押送俘虏,一组随陈砚留守盐场。
战马原地踏步,铁蹄叩地。
陈砚忽然抬头,望向咸阳方向。
那里有座高台,将在三天后用于生辰大典。
也是原本计划中,赵高引爆地道的位置。
他摸了摸袖中铁片匕,指尖划过刃口。
风卷起沙粒,打在脸上。
他眨了眨眼,继续低头写字。
一支箭矢静静躺在案角,尾部刻痕清晰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