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不说。
等他们以为稳妥了,才会暴露更多。”
他顿了顿,又道:“你再去一趟冷宫废井。
告诉剩下那个暗探,若现交接现场有人佩戴玉饰带钩,务必记清样式。
另外,让他设法混入下一次集会,哪怕只听一句暗语。”
“若被识破?”
“那就死在那里。”
陈砚语气平静,“可若活着回来,朕赐他免死铁券。”
韩谈不再多言,领命欲退。
“还有一事。”
陈砚叫住他,“明日朝会,冯劫必再提南征之事。
你让尚书台拟一道诏稿,写明‘择精锐南下’,但暂不颁行。
我要看他有多急。”
“是。”
门合上前,陈砚回到案前,重新铺开一张新简,开始记录。
他写字极快,每一笔都精准利落,不带拖沓。
内容并非奏报格式,而是条列分明的情报摘要:
>一、六国遗族联络频密,尤以齐地为甚。
>二、传递方式避用驿道,改由商队夹带,路线绕行渭南。
>三、接收端疑似指向户部某官,籍贯即墨,父仕齐国。
>四、密会时间固定,或存周期性规律。
>五、帛书内容未知,但性质重大,需专人亲递。
写完最后一行,他吹熄烛火,室内顿时昏暗。
窗外夜风拂过檐角铜铃,出轻微颤音。
他坐着未动,目光落在沙盘上的黑陶丸上。
片刻后,内侍在外轻声禀报:“蒙将军使者仍在偏殿等候,是否……召见?”
陈砚缓缓抬头,嗓音低沉:“让他再等。”
说完,他从案底抽出另一卷竹简,打开,正是影密卫昨日呈报的商队名录。
他逐行扫视,手指停在一条记录上:
“琅琊陶坊,运青灰瓦二十车,入城日期:七月初七。
领人姓朱,籍贯不详,报货单由户部郎中桓温签押。”
他盯着那名字看了很久,提笔在旁画了一个圈。
然后合上简册,起身走向沙盘。
他俯身,将一枚新的红陶丸轻轻放入北地九原郡位置,与原有的白丸并列。
风从窗隙钻入,吹动案上一页竹简边缘微微翘起。
陈砚没有去压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