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早就知道訾祁穆会这样对待姑娘吗?”冬雪的脸一沉,眉目间荡漾开明显的愤怒。是呀,这么一来,訾祁穆对于驮蓝国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纤手一点点地滑过凤冠上的一颗颗亮得刺目的珍珠,指尖蓦然一凉,“陈如雪是借口,边关告急更是子虚乌有,他只不过要告诉我,我只是个名不副实的皇后,让我安分守己而已,”死死盯着铜镜中这张陌生的面孔,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没有一点能令人惊艳的筹码,若非心中有恨,我倒是希望凭借这张淡而无奇的脸躲进深山,一辈子……
没过多久,夏草将两年里南国发生的事向我细致地重复了一遍,即便这些我清楚地很,却也当作是消遣一般聆听了一回,更重要地是让心更为坚定。
“两年前未央宫起火,孝宣皇后葬身火海,晴家庄与灵门随之离奇消失,”夏草定了定,见我没有任何异样继续说道,“紧接着,太上皇驾崩,太后殉情自缢身亡。陈舜尧离奇被关押在天牢,陈如雪在被打入冷宫后因怀了子嗣重新恢复昭仪身份,陈舜尧被释放,只是被革去了丞相一职,可惜天不从人愿,陈如雪终因不慎落水导致小产。一时间,白云书成了朝中的中流砥柱,但他很聪明,事事不争锋,只是掌控着虚权。而后宫里,訾祁穆将后位悬空了两年,并未再添姘妃,南国上下议论纷纷,皆说其思念前皇后,过度心伤。”
“啪!”手中握住的杯子若落了空,狠狠地摔在地上,“不用再说了,我觉得很疲惫,你们都下去休息吧。”看她们个个脸色煞白,这才察觉自己的脸色定然不会好看,缓了缓神态静静阂上眼。
“姑娘保重……”她们略有所思地离开,将门带上。
木然地俯下身子,右手掐住一瓦碎片,轻轻一紧,锋利的刃刺进了肌肤里,渗出一滴饱满的鲜血,格外地绚烂,“思念前皇后?是呀,我是该让他,好好地记起他曾经负过谁……”
手中忽然一颤,我怎么忘了,今夜訾祁穆定然会被陈如雪牵绊住,宫中也因册封皇后一事忙作了一团,如今该是御书房内戒备最弱的时候。匆匆打开门,瞧见冬雪依然守在门外,疾声道,“随我去御书房。”冬雪微微一愣,机械式地点了点头,带着我一跃而起。
凭借记忆中的方向,谨慎地让冬雪在一处无人的地方放我落地,望着黑灯瞎火的御书房,不由得勾勒起一丝冷笑,好个边关告急……用手拢了拢衣,与冬雪从窗口悄然进入。
“姑娘,诺。”黑暗里,冬雪点燃了一根火折子,又点了另一根递给我。
手中接过,沿着昏暗的光线,着急地翻着御桌前的奏折密文,不论我如何细察,却都找不到一本关于军队粮草之类的奏折,甚至在这偌大的御书房里,连一块兵符都找不着。死死捏着手中黄色的卷宗,懊恼地咬下唇,“该死,他怎么可能将那样重要的东西放在显眼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