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砂舟穿透暗渊秘境的最后一缕余雾时,晨曦恰好漫过船舷,将众人沾满尘霜的衣角染成暖金色。
阿烬靠在舟的辰龙纹旁,掌心的月魂晶泛着柔和的莹光,正缓缓修复他魂脉中残留的灼痕——这颗陪伴他走过大半旅程的灵脉核心,表面已悄然印上一道极淡的帝魂护印纹路,像是与他的魂脉彻底缔结了羁绊。
“阿烬,快来吃!
守时盟送的麦饼还热乎着!”
黄垣的吆喝声从甲板中央传来,他怀里抱着个竹篮,里面的麦饼散着日魂晶滋养过的香气,咬开的断面里还嵌着甜润的枣泥。
申猴抢过两块麦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给俺留两个!
俺这金脉还得靠麦饼补补,不然下次遇着傀都没力气劈了。”
阿烬笑着走过去,刚接过麦饼,就被子鼠顺着袖口爬上来,小爪子拍了拍他的掌心:“俺也要!
冰原州的冰枣糕早就吃完了,这麦饼闻着比丑牛烤的火麦香多了。”
丑牛正用土火双脉温着一壶灵脉茶,闻言抬头哞了一声:“俺烤的麦饼是抗寒的,哪能跟朝阳州的甜口比?等回了冰原州,俺给你烤冰麦饼。”
苏妄坐在一旁的灵植架下,琴魂玉平放在膝头,指尖偶尔轻拨一根琴弦,淡金琴音混着麦香飘向远方。
冰珞捧着瓷杯,守道纹的微光在杯沿流转,将凉茶温成适口的温度,递到苏妄手边:“你的指尖还在肿,别练琴了,先歇歇。”
苏妄抬眸笑了笑,接过茶杯的动作轻柔,琴音却没停——那不是作战时的激昂旋律,而是如流水般舒缓的新曲,是他为13州安宁谱的赞歌。
墨染的控纹晶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守时盟总坛的影像——盟主站在飘扬的灵脉旗前,鬓角的白被晨光染成金灰,脸上却满是笑意:“阿烬,你们到哪了?13州的修士都在总坛等着你们,朝阳州的百姓还特意备了庆典,说要给护魂者们献上火脉酿的酒。”
影像里突然闯进几个穿朝阳州服饰的孩童,他们举着用麦秆编的小灯笼,灯笼上画着阿烬挥剑的简笔画,奶声奶气地喊:“护魂者哥哥快回来!
我们烤了最大的日魂饼!”
阿烬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笑脸,掌心的月魂晶突然热,莹白光韵与屏幕里的日魂晶气息共鸣,暖意在胸腔里翻涌。
辰砂舟抵达守时盟总坛时,迎接的队伍从山门排到了山脚。
灵脉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13颗星纹与天际的灵脉光遥相呼应;各州的修士们穿着本州的服饰,举着代表灵脉的标志物——炎州的火纹旗、冰原州的冰花盏、土垣州的息壤鼓,当辰砂舟落地的瞬间,鼓乐齐鸣,欢呼声震彻山谷。
阿烬刚走下舟梯,就被朝阳州的老族长握住了手。
老人的手掌粗糙,却带着火脉滋养的温度,他将一坛封着红绸的酒塞进阿烬怀里:“这酒窖藏了三十年,本该在日魂祭上开封,现在献给你们才最合时宜。
要不是你们,别说酒了,连我们这些老骨头都要被残魂吞了。”
庆典从午后延续到黄昏。
孩童们围着丑牛和子鼠打转,丑牛温顺地垂下头,让孩子们摸它牛角上的护阵纹;子鼠则灵活地在孩子们掌心跳来跳去,用冰脉光给他们捏出小巧的冰花玩具。
苏妄坐在祭台旁弹琴,冰珞站在他身边,守道纹的微光护着周围的孩童,防止他们被琴音的灵脉力误伤。
夜深时,阿烬独自走到祭台顶端,取出母亲留下的《烬弦谱》。
月光落在泛黄的谱纸上,之前看不懂的古字突然在月魂晶的莹光中浮现出释义——那不是单纯的琴谱,而是13州灵脉的传承记录,上面记载着灵脉核心的起源,也写着“护魂者非一人,乃众生心”
的字句。
“在看什么?”
苏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琴魂玉,琴上还沾着几片庆典时落下的花瓣。
“我母亲留下的谱子,”
阿烬回头,将谱纸递给苏妄,“原来她早就知道灵脉的秘密,也知道护魂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