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渡到淮安也就只有两天的行进路程了。
佐佐木看着孔庆文的背影,她不由得暗叹这个男人的能力,现在看来,走水路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这一路上,除了昨晚的袭击事件令她有些狐疑之外,她并没有发现孔庆文有什么其他的可疑之处。但是佐佐木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孔庆文是共党,他是绝不会让这批化学武器顺利运到淮安的。已经具有军统双重间谍身份的她不止一次地向毛人凤提到过此人,可得到的回答都是国民党内部查无此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孔庆文是共党。这也就是柳尼娜之所以非要死盯住孔庆文不放的原因了,她绝不允许在自己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存在。
整整一天过去了,刘丽英和李侠没有得到孔庆文的丝毫消息,他们能确定的就是孔庆文他们已经进入了洪湖的那片烟波浩渺之中,新四军方面已经派出了多只侦查分队,但同样是一无所获。李侠坐在一张摊开的地图前,手里举着一个放大镜,他的目光随着放大镜一起游走在洪湖的每一处岸边,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里渐渐生成,但正是因为这个计划太过于大胆,来不得半点疏漏,所以他才格外的谨慎。
最终他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丽英同志,从地图上看,庆文他们登船的地点十分隐蔽,附近根本就没有大路,可以说他们是把货物抬到岸边登船的,因此我断定他们就是要走水路。”刘丽英慢慢地走到地图前,“是啊,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一个难题,如果他们走的是陆路,我们很容易就设计伏击,可是他们走的是水路,别说伏击了,就连他们的位置我们都无法确定,”刘丽英的目光中充满了迷茫,“如果我们知道他们可能会在哪里登陆就好了。”
李侠的眉头一皱,“我虽然没有去过洪湖,对那里的情况不了解,但是我了解庆文同志,我总有一种感觉,这次的运送任务是由他来负责的,无论是从路线的选择还是行进的方式上来看,都与日本人的惯例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我觉得是他制定的路线。”
刘丽英疑惑地问道:“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为什么在给我们的情报里只说了走水路,而没有说明登船和上岸的地点呢?”李侠长出一口气,“这也恰恰说明他所处环境的凶险,据我推断,庆文同志一定是有所掣肘,他不知道自己的意图是否会被采纳,所以他才无法提供更加准确的情报,他是怕误导我们。”
“那也就是说,在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才是真正的操控者,”刘丽英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那庆文的处境不就很危险?!”刘丽英了解孔庆文的性格,越是危险的处境,他就越是去挑战,处境越是危险就越说明任务的重要,就像这次的运送化学武器,他绝不会不采取行动的,对于孔庆文来说,明知危险和圈套,他也必须要面对,他就像是一个赌徒,无法选择赌局,无法选择对手,而且他的赌注只有一个——自己的生命。
“是的,丽英同志,庆文同志的处境可以说是异常凶险,他这次将直接面对,”李侠的声音充满了昂扬的斗志,“所以我们这次必须慎之又慎,既然在洪湖上,我们不能采取任何行动了,因此我建议在他们登岸的地点设置伏击。”
“可我们不知道登陆地点,”刘丽英不禁疑惑地问道。“这里,”李侠的手指在了地图上的一个点,“太平渡,”看着刘丽英充满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解释道:“太平渡口是距离淮安最近的一个渡口,也是最大的一个渡口,他们事先一定会通知淮安城内的日本驻军来渡口接货,日军的机动化部队从淮安到这里最多需要十个小时。”
李侠的解释让刘丽英更加感到不解,“那如果真在太平渡上岸,那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庆文他会选择这里吗?”李侠用力地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的,如果他不选择这里,他将被怀疑,但是他既然选择了这里,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就看我们能不能破解他的这个用意了……”李侠和刘丽英的目光都落在了地图上。
李侠分析得没有错,孔庆文预定的登岸地点就是这个太平渡。其实在一开始从影佐祯昭那里领受任务的时候,孔庆文就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