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不想说,那你就听我说,”他转身面对着王红梅,用一个手指轻轻地拖起她的下巴,影佐祯昭的目光阴险毒辣,王红梅的目光充满着仇恨和藐视,“让我们回过头看看这几天你都干了些什么……”影佐祯昭把这几天王红梅的所做讲述了一遍,其间有他自己的分析,也有孔庆文的一些推断,但是令孔庆文感到惊讶的是影佐祯昭对事物和人性的分析能力绝不在自己之下,有的推断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而他分析得越是精准就越是增加他把王红梅认定为赤网的砝码,而这一切,也正是王红梅想看到的。
西南俱乐部刘丽英的办公室里,气氛显得格外压抑。“丽英同志,虽然我们已经证实了李洪利的真实身份,但我们对他根本就不了解,”郑书记缓缓地说道。
“但是他说他接触到了赤网同志,”刘丽英显然对李洪利所提供的情报深信不疑,“如果他是日本人派来的,又怎么能知道赤网的存在?!”
“对,丽英同志,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他是一个军统,根本不可能知道赤网这件事情,”郑书记显得有些激动,“庆文同志是我党的高度机密……”他自觉有些语失,突然就停住了话头。
“郑书记,难道这个李洪利知道赤网存在的这件事情是从日本人那里听来的吗?你不觉得这样很荒唐吗?”刘丽英也有些激动,“既然军统都不知道,那日本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郑书记的神色凝重,他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刘丽英,“丽英同志,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他慢慢地转过身,把目光望向窗外寒风中摇曳的枯枝,“军统都不知晓的事情日本人知道了,原因只有一个,极有可能是那天我们在树林里向庆文同志联络的时候泄密的,”他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刘丽英听到他这样说,自己突然也觉得心里没底了,难道真的是那次联络造成泄露的吗?
“如果日本人真的掌握了这个情报,那庆文同志的处境一定会很危险,再加上李洪利他们这么一闹,日本人肯定会认为会馆里一定有潜伏的特工,楼里的人并不多,范围也不大,日本人很有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找出赤网啊,”郑书记的这番话让刘丽英的内心渐渐地变得焦急起来。
“那李洪利所说的情报,到底是真是假呢?”刘丽英急切地问道。而她看到的是郑书记微微地摇头叹息,“很难说,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庆文同志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将情报送出去的机会,可如果真的这样,那就说明庆文同志很有可能已经预感到自己被发现了。”
“不,不会的,”刘丽英毫不犹豫地反驳着:“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认为他是不可能冒险与李洪利接触,即使是把情报传递到了李洪利的手上,庆文同志也应该能够想到李洪利他们是根本没有撤出去的可能。”
郑书记点了点头,“你分析得很对,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就是李洪利是受了日本人的要挟,或者说他已经叛变了,日本人告诉他这个情报,让他以此打入咱们的内部。”
刘丽英听到这里,眼睛立即睁大,“不会吧?”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这种推断的可能性,但理智又告诉她,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十分地大,“那不就是说明日本人真的已经掌握了庆文同志的情况了?!”
“不,丽英同志,请你冷静,”郑书记安慰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据我判断,情况还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如果日本人真的知道了庆文同志的真实身份,那我们不可能听不到任何的动静啊……”
“可我们真的没有得到任何的情报啊,”刘丽英显得有些忙乱起来,郑书记转过身冷静地看着她,“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日本会馆的审讯室里寒冷而潮湿,影佐祯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庆文君,快五点了,你刚才也进行努力了,可是这个王红梅仍旧一言不发,对于如何处置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整整一个下午,从影佐祯昭把整个时间讲清楚后,高桥和孔庆文就按照将军的命令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可无论怎样王红梅都始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