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他做了起来,打开了台灯,一旁传来躺在**的高桥慵懒的声音,“庆文君,你太警觉了,这里的防守固若金汤。”
孔庆文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床,“不行,这么晚了,我不放心,还是去看一眼的好,”他边说着边把手枪别在腰间,往门口走去。“好,你去看吧,”高桥翻了个身,高桥并不是麻痹,而是他知道每天晚上的这个时候,隔壁房间里的犬养健都会命人找来医生王红梅为他注射杜冷丁。
而刚搬来和高桥一起合住的孔庆文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他拉开了门走了出去,走廊里的灯光发出微弱的光线,犬养健门口的日本兵正在例行检查王红梅随身携带的物品,谈话声正是日本兵和王红梅发出来的,只是今晚,王红梅有意将谈话的声音提高了,她为的就是把孔庆文引出来,因为她的行动将在今晚秘密开始,行动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红梅自己,而另一个关键人物就是孔庆文。
“王小姐,这么晚了还有任务啊?”孔庆文走到王红梅的身边问道。此刻的王红梅并没有带口罩,她甚至没有穿白大褂,她的手里托着一个医用托盘,里面放着一些针管和药品,“哦,是孔特派员啊,犬养先生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来给他看一下,”王红梅的语气很平淡。
日本兵的检查已经结束,一个标准的日本人式的点头示意王红梅可以进入犬养健的房间了,王红梅扭过头对孔庆文说道:“不好意思,失陪了,”说完就走进了犬养健的房间。
孔庆文也转过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突然,他的脚步停下了,刚才王红梅留下的那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失陪了,在这个语言环境下一般是不应该说出这句话的,还有就是刚才王红梅对自己的态度,也显得有些过于亲密,难道她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孔庆文从口袋里慢慢地拿出一支烟点燃,他的脚步走过了自己的房间,走到了楼梯口处,他慢慢地坐在了第一节台阶上,身子斜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他在等待,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王红梅一定在暗示自己什么,想知道答案就只能等待。
十五分钟后,犬养健的房门响了一声,之后就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王红梅给犬养健注射完杜冷丁后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楼梯上的孔庆文,她的一只手随意地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孔庆文眯缝着眼睛,悠闲地享受着香烟带来的惬意,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在过烟瘾,但他的注意力却紧紧地跟随着王红梅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高跟鞋落在了自己的身旁,随后王红梅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没有任何的语言,没有任何的动作,两个人就像毫不认识的一样,王红梅一闪身走过了孔庆文,她的身影冲散了孔庆文头顶的烟雾。
王红梅的身影从孔庆文的身旁闪过,她的脚步距离渐渐远去,一级、两级、三级,孔庆文的目光紧紧地盯在王红梅的背影上,楼梯间的灯光更为昏暗,可就在这昏暗中,孔庆文猛然发现王红梅一直抄在口袋里的那只手伸出来了,同时一个很小的纸团从裤兜里掉落出来,那只手又顺势扶在了托盘上。
不错,这个纸团就是王红梅有意留给孔庆文的,孔庆文的心里一阵激动,就在他刚想站起身去捡那个纸团的时候,身后的一个声音让他的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王小姐,你掉东西了!”说话的人正是高桥。
孔庆文感到自己头皮一阵发麻,但应变力极强的他立即收住了自己原本向前去捡纸团的身形,而是变成转身,他看到了高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高桥出现在了楼梯口的扶手旁,孔庆文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如果自己刚才真的伸手去捡起那个纸团,那后果将很难预料。
高桥面带着一种冷漠的微笑一步步走下台阶,“王小姐,你掉东西了。”王红梅也突然转过身,手里仍旧捧着那个托盘,目光有些惊愕地看着一步步走进纸团的高桥。此刻的孔庆文感到自己的喉咙发干,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他的手慢慢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间,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也跟在高桥的身后一步步走向纸团,一级、两级、三级,他停在了高桥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