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他疗伤,地上已经扔了很多被血浸染的白纱布。
走到床的跟前,孔庆文才发现躺在**的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军医的手紧紧地压在伤者的胸口,鲜血不停地从他的伤口里涌出,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的嘴里不停地在呻吟着,而让孔庆文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口中说的竟然是日本话。
“怎么样?”影佐祯昭走到军医身旁低声问道。军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头无奈地摇了摇。影佐祯昭的眼睛中露出失望的神态,“我有话要问他。”
军医一扭头冲着身后说道:“兴奋剂,快!”
另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墙角的黑暗中快步走到床边,孔庆文这才发现这个人是王红梅。王红梅熟练地打开了一支针剂,针头迅速刺入伤者的手臂。随着针剂被推进伤者的血管,伤者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
影佐祯昭见状立即俯下身子,“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你要来找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眼睛随即充满了血丝。
孔庆文对日语并不陌生,影佐祯昭说的话他当然能听懂,他看到伤者的眼睛渐渐地有了光彩,伤者的眉头依然紧皱,强挤出来的笑容无法掩盖他的痛苦表情,“别浪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会说的,”说完他又开始剧烈的喘息。
他的回答倒在影佐祯昭的意料之中,“你我都是日本人,我知道你的信仰与我不同,告诉我一切,我能保住你的命,”影佐祯昭开出的条件极具**性。
“呵呵,”就是这么一句充满**性的话语引来了伤者轻蔑的笑声,“那就给我个痛快的,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影佐祯昭紧紧地咬着后槽牙,突然他看到了伤者脖颈处带着一条项链,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项链,使劲的一扽,项链的末端有一个金黄色的坠子,影佐祯昭把目光移到了坠子上,伤者了脸上立即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他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那个摇曳在影佐祯昭指尖的坠子。
“这应该是你太太和孩子吧,呵呵,”影佐祯昭发出了奸佞的笑声,“非常好,你的太太很漂亮,孩子很可爱。”伤者挣扎着伸出手去想抓住那个项坠,可无论他的手怎么伸,却无法够到项坠,伤者的脸色更加的痛苦。影佐祯昭俯下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耳边,“告诉我一切,为了你太太和孩子,好吗?”
孔庆文知道,影佐祯昭的确抓住了这个人最致命的弱点,可以看出家人对他是如此的重要,否则他不会把家人的照片随身携带,一旦影佐祯昭掌握了这个弱点,那他也就牢牢地抓住了主动权,而接下来的胜负也就马上就能见分晓。
伤者的喘息声更加沉重,他的眼神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影佐祯昭抓住项链的一头慢慢地伸到了他的眼前,项坠就在他的面前轻微地摇晃着,他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项坠而摆动,很显然,他的内心在痛苦地选择着。
此刻的孔庆文已经开始打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既然这个人是来和那个日本兵接头的,那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不知道潜伏在这栋楼里的人是谁,因为按照惯例,执行这种任务的人都是单线联系,但他也拿不准这个将要招供的人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伤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答应我,放过我的家人。”“你放心,帝国的军人是信守诺言的,”影佐祯昭充满期待的回答道,“而且我还将全力救治你的生命。”
伤者缓缓地睁开眼睛,他伸出手,慢慢地抓住了就垂在眼前的项坠,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突然,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影佐祯昭的半个脸也沾上了血迹,他冲着军医一挥手,军医立即又为伤者注射了一支针剂。
“我是左翼联盟的人,我们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拿到犬养健手里的秘密名单和秘密协约,”伤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孔庆文对左翼联盟并不陌生,当年他在东北伪满洲国接受巡逻的时候,就曾经与日本左翼联盟的人秘密联系过,左翼联盟实际上就是日本国内的左翼势力,由**、社会民主党等党派组成,其宗旨就是要推翻日本的军国主